夜色已深,霓虹燈閃爍,街上的行人渾噩走著,蘇靈一行人卻在討論該去哪狩獵隱藏在暗處的魔鬼。

蘇靈說出要去最危險的玩具城後,三人都有些意外:“哦?”

澤爾深深看了他一眼:“為什麼?”

蘇靈撓撓頭,心想我真實戰鬥力足以碾壓A級,為啥還要畏畏縮縮,反正有隱身瞬移進可攻退可守直接一路殺到BOSS家就是了,犯得著去找那個傀儡娃娃在哪麼?

不過這話他不能說,於是稍微解釋了下:“我們來這那個娃娃不可能毫無察覺,肯定有所忌憚,與其暴露行蹤費盡心思找位置,不如直接去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反正我們紙面實力是完勝對方的,小心謹慎點應該不會翻車。”

幾人面面相覷,的確,蘇靈說的沒錯,他們去別的地方找,只是怕有陷阱或是被算計,但在絕對實力面前,有什麼陰謀可言?

三個人三個不同意見,這下輪到澤爾做選擇了。

他掏出一個骰子,放在地上打轉:“12點去玩具城,以此類推,交給命運安排。”

但就像是命運開玩笑一樣,骰子立了起來,卡在了水泥路面起伏的縫隙中。

四人面面相覷,澤爾又轉了一下,還是如此。

立起來的骰子像是一面嘲諷的旗幟,幾人都打了個冷戰,那個不知名的詭異娃娃彷彿就藏在夜幕深沉的都市裡,用一雙呆滯死板的木偶眼睛盯著他們。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硬,但很快就有人過來打破這沉悶的氣氛。

那是一夥赤裸臂膀,身上有猙獰圖案紋身的暴徒,騎著機車,為首的與眾不同,戴墨鏡穿風衣,手裡扛著一把雙管槍。

暴走族首領看著幾人:“你們幾個,外面來的?”

蘇靈等人停下手上動作,面色不善地看著這傢伙。

“怎麼回事?”琳達低聲問,她在這個時候卻沒有衝動,看來也不是完全的莽夫。

“我也不知道......”澤爾回答,“上次來執行任務,還沒有這些墮落者駐紮進來,或許是因為清掃工作差不多完成了,這些渣滓才趁機溜了進來。”

西林看起來對這些人很熟悉,為眾人介紹:“他們是墮落者......不願去對抗詭異,也不服聖城的規則,希望在這些廢棄的都市裡用暴力建立新秩序的法外狂徒......每次清掃工作接近尾聲時,他們就會冒著生命危險提前進入這些淪陷區佔領地盤,往往會和之後聖城的駐紮部隊起衝突。”

“也就是不願出力又想吃肉的白眼狼?”蘇靈簡單概括了一下。

“不......”西林彷彿深入瞭解過墮落者們一樣,“真正的墮落者可不是這些垃圾能比的,那是有自己信念的組織,他們是泥沼裡的青蓮,塵垢裡的火炬,是求道者,他們堅信自己走在正確的路上,認為聖城才是真正背棄人類的惡魔。”

琳達有些不耐煩:“少給那些垃圾貼金,全都殺了就行!”

西林嘆口氣:“琳達......他們也是可憐人,如果聖城願意做出改變,而不是墨守成規,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澤爾皺起眉頭:“不要為罪行開脫。”

西林看向蘇靈,或許文藝青年容易感性,接連被否認他有些低落,希望在蘇靈這求得一些慰藉。

蘇靈想著應付一下省的文藝青年發癲,隨口回答:“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人們之所以互相傷害,也許就是因為不能相互理解。”

西林眼睛一亮:“你是懂人性的!”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墮落者的首領已經不耐煩:“快點答話!”

澤爾站了出來,掏出證件:“獵人,執行任務的。”

蘇靈本想這應該是天大的好事,畢竟有那麼個怪物存在肯定對生命有威脅,而聖城只要不違抗命令一切都好說。

誰知那個穿著風衣的首領哈哈一笑:“去你媽的獵人,等你們獵殺完詭異,就該驅趕我們這些野狗了。”

他摘下墨鏡又戴上,蘇靈看清他左臉頰上有道猙獰傷疤。

首領指著這道傷疤:“老子這道傷疤就是被獵人弄的,好吧,聖城根本沒把我們當人,反倒是水銀砂小姐看得起我們,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讓你們破壞這個美麗的新世界呢?”

蘇靈沒有聽懂,那個刀疤臉身後一群人卻是歡呼起來:

“這裡的物資都是我們的,女人想玩就玩,想溜冰就溜冰,看誰不爽就殺了他,爽!”

狂熱的氣氛如同瘟疫,一時間街上所有遊蕩者跟著一起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爽爽爽!”

我超,這是溜大了啊!

蘇靈看著他們發紅的眼睛,一股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