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之中,趙雨心還依偎在趙正寬的懷抱之中,嬌滴滴地可憐。她對那噩夢般的折磨心有餘悸,只好在她哥哥的懷中獲取一些溫存,令她心安。

凌風已經得知了乾坤被抓的事情,心急如焚,可是他看著冒死衝出來的眾人,心裡又是一陣淒涼。再怎麼焦躁也是沒有用的,他們已經經歷了一場疲憊的戰鬥,若再是回去,一定是死路一條。

面對同伴遇險,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深深的無力感纏繞住凌風的身心,無法自拔。

東倒西歪,渾身滿是傷痕的弟子們,此刻的心中同樣充滿了愧疚,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為了掩護他們能順利逃走,不惜犧牲自己。這份大義,怎能讓他們心安理得收受下去。

就在這氣氛愈加沉重的時候,空鬥玄的手指輕輕撥動,兩眼緩緩地睜開,意識清明瞭許多。

眾人見空鬥玄已經甦醒,紛紛圍上去,攥緊了他的身子,眼神之中盡是對師尊的景仰之意。

“長老,您終於醒來了。”劉長松和趙正寬上前檢視空鬥玄的身體狀況,語氣之中充滿了擔心。

空鬥玄微微地笑了笑,摸了摸躺在他身旁的雲五越,確認了此處確實是安全之所,目光慈祥地移向劉長松和趙正寬二人,輕聲地問:“是你們救了我嗎?”

“不,是那位少年救了我們。”劉長松把眉頭低了下去,慚愧地搖了搖頭,黯然傷神。

“乾坤為了救我們,捨身抵擋那些追來的人,可是他到現在也沒回來,昨天打探訊息的弟子回來告訴我們,他已經被抓了。”趙正寬嘆了口氣,情緒同樣很是低落。

空鬥玄聽到這裡,老眼逐漸溼潤了起來,本就操勞過度的眼眶再次紅腫不堪。他深深地被乾坤此舉感動得不知說些什麼,無法平復內心的激盪。

我們的同胞要害死我們,而救我們的卻是無親無故的陌生人。曾經上下一心,團結一致的劍閣,到底是怎麼了?

“乾坤有恩於我們,我們定要把他救出來,不能把他丟在穆山海那賊窟裡不管。”空鬥玄說著,情緒一激動,便要坐起來。

眾人見了,連忙上前攙扶住空鬥玄。趙正寬猛地點頭,答應道:“長老,我們一定會把他救出來的。”

“師父,您還是歇息一下,您現在的身體狀況很是不好,萬一有了閃失,我們該怎麼辦啊。”劉長松見空鬥玄如此唐突地起來,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面色也擔憂了起來,不停地勸解。

“我這把老骨頭,只為有限的時間,儘量做好本分的事,方今劍閣淪陷,我更要執行我應盡的職責。”空鬥玄不顧眾人反對,站起身來,眼神堅定地看著遠處的劍閣,一身的悲憤之氣在他周遭浮現,不由得滄桑了幾分。

當初為了顧全劍閣大局與雲五越安危,他不惜向穆山海低頭,出賣他的靈魂與肉身,供自己的弟子鞭笞。現在,他明白了,一味地縱容惡人,只會把本就僵死的局面再次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凌風也站了出來,對空鬥玄提議:“空長老,我們若要是再回到劍閣,把我朋友救出來的話,必須再製定一次周密的計劃。”

空長老聽了凌風的話,點了點頭,對他的意見很是贊同。畢竟他們的力量,對比劍閣目前的實力來說,的確是無法撼動的。這個時候,他們根本冒不起險。

就在眾人思索之際,一道聲音向洞中傳來:

“這裡怎麼這麼多人?”

凌風一驚,回頭看去,只見伍常盛、張凌韻以及步無痕在洞外站著。

“凌韻姐,你可算是回來了!”

……

穆山海自從乾坤入獄後,整個人神采奕奕,心情大悅。他已經向毒山老人傳書,就等著毒山老人前來了。

此時的他,已然十分地激動,幻想著自己接受毒山老人的造化,從此修為平步青雲,到那時,什麼空鬥玄,什麼保守派,直接親自出手,把他們全部抓起來!自己即是這個劍閣的最高話語權,統領整個劍閣,繼而獲得万俟一氏的青睞,在這整個王都都會鮮有對手。

李劍桃?王文駿?今日的屈辱,來日我定要加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