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穆山海再次下達了命令,陳善在便把目前還在劍閣內的所有弟子全都劃分好了派系,並且告知他們,尊重穆長老的同時,還要考慮王都的感受,做事之前要想清楚後果是什麼。

有了這一條的約束,很明顯劍閣之中異樣的聲音就消除掉了,沒有人再敢挑戰穆山海的權威。

然而,表面上一切安好,風平浪靜,實際上劍修們真實的心理,穆山海根本不會知道的。

畢竟他們的感受,穆山海一直以來是不會在乎的。

在穆山海看來,在這裡生活的劍修只是組成劍閣這個整體必要的工具罷了,他做到的一切都已仁至義盡。

至於工具居然還想要自由?痴心妄想!

而劍修們也是任勞任怨,畢竟尊者長輩之言放諸四海而皆準,是神聖不可忤逆的。他們照舊,不斷地每天練習著自己的劍法,提高自己的劍術,外門弟子如果不經過自己的努力,永遠都無法進入內門,學習真正的徵天十四劍,更別說能出了慕州,面向整個十三州了。

這也怪不得他們,他們只是普通的修士,為了能獲得強大的力量,好好在這弱肉強食的王都生存下去,還能要求他們做什麼呢?

就這樣,儘管有幾位義士敢為他們發聲,也通通都被鎮壓下來。剩下的只有恐懼與麻木,填滿這些幸運兒的身心。

不過,事情進展的也不是太順利。

穆山海此令一經下達之後,也引起了少數人的憤慨與反對,這些人暗中組織成另一個派系,繼續提出“兩位長老,各自執劍”的舊政策,並且將王都趕出劍閣,這樣劍閣才能避免手足相殘,爾虞我詐的局面再持續下去。

在這期間,劍閣內的三大派系終於各自成立了。

一則主張劍閣向王都稱臣,開啟封閉自守的現狀,接受王都的開放派;二則反對王都在劍閣內的特權,並且要求空鬥玄長老迴歸,拋開成見,重新與穆山海協商議事的保守派;三則由王文駿組成的王都駐紮軍,目的是徹底馴化劍閣的進攻派。

三派相對,實際只是一派之言,因為穆山海倒向了王都一邊,自然是多為王都說話,可憐的開放派只不過是穆山海諸多棋子中最好用的一枚。至於保守派,是最弱勢的一方,在劍閣內根本沒有實權,話語和行動沒有任何的分量。

對於穆山海這等級別的強者,身邊還有劍閣五修作為護衛,武力反抗完全是不可能的了,然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這樣的做法,也不可行,畢竟剛獻了諫言的劍修們,都被關押了起來。他們若是再效行他們的做法,無異於是飛蛾撲火。

他們只能繼續力量,暗中尋求合適的機會,絕不可能再以卵擊石,做出無謂的犧牲了。

如今劍閣的形勢越來越複雜,人心逐漸變得漂移不定,不能推心置腹,已經是目前最大的變故,所有人都有所察覺。這樣的情況下,劍閣的內部已經肉眼可見地出現了信任危機,已經不像是之前那般的團結。

趙正寬撤離出了劍閣,一直都在附近的小峰間徘徊,躲避王都和開放派的眼線。

這期間,他一直留心劍閣內的變化,不停地在角落偷聽著周圍的人在說什麼,也明白了目前大致的情況。他的妹妹已經被抓了起來,而且這幾天他的缺席也被王都通緝。

眼見再待下去就有進大牢的危險,趙正寬趕緊在周圍的小峰住坐下來,趁現在還沒派出大量人手搜查他的蹤跡,還是休整一番,必須儘快找到乾坤,與他會合,思考如何把妹妹救出來。

就在趙正寬躺在石頭上休息之時,腳步聲突然傳來,趙正寬剛一起身,一道聲音漸漸響起:

“是我,乾坤!”

乾坤與凌風兩人終於找到了趙正寬,看樣子他們已經在這裡轉了好久了。

趙正寬見他們二人這麼快就來了,心中大喜,直接迎了上去。

“我們找了這麼久,終於碰到你了。”

乾坤說著,與趙正寬相擁一番,算是他能夠成功逃脫。

“如今事急,我們長話短說!”

就這樣,趙正寬把目前劍閣劃分派別的情況,以及越來越多的人被打入大牢的事情一一告訴了乾坤,聽得乾坤頻頻皺眉,臉色難看,對穆山海的舉動甚是不爽。

“這穆山海,我早就覺得奇怪,之前在半夜的時候看他與一個人相見,大機率就是外人了。現在看來,他的鬼心思真是多啊。”乾坤一嘆,語氣甚是鄙夷。

“不過證據已到手,不怕穆山海狡辯!”

趙正寬一聽,心情也好了許多,總算是有了能與穆山海對抗的資本。

“我們其實可以和劍閣內的保守派聯手,先把空長老他們救出來,然後再從長計議。”趙正寬冷靜地分析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