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把證據牢牢地抓在了手中的乾坤,自然是不能在這裡繼續待下去,若是讓人發現了他在這裡鬼鬼祟祟地做這些事,就很難脫身了。

趁現在劍閣之中還沒有太多的人,而且他的行蹤也算是隱蔽,便飛速地離開了這裡。

離開劍閣了之後,他便來到了山洞中與凌風會面。凌風見遠處一個人影奔來,本準備逃走,仔細一看是乾坤,便定下腳步,安心上前去迎接。

“凌風,這幾天有沒有人來過此處?”乾坤急忙地開口問。

“沒有,估計現在鬧得不可開交,可能馬上就會有大事發生。”凌風搖了搖頭,細細道來。

張凌韻還沒有回來,可能是還在尋找伍常盛的路上,乾坤開始掏出自己的一系列東西,在雜亂的堆中翻到了洞玄珠。

“這裡面就藏著穆山海就是盜了藏劍峰的元兇的證據。”乾坤滿臉笑意地揮了揮這個珠子,遞到凌風的手上,“我們要不要去把這個拿給劍閣的人看?”

凌風接過這個珠子,沒有開啟去看,他不能保證這個珠子使用期只有一次,下一次就放不出來了。

聽了乾坤這麼莽撞的話,差點沒雷昏過去,抓住乾坤的手,不讓他亂動。

“你瘋了!這種寶貴的證據當然要好好保管,記住,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開啟。你去給他們看,他們的觀念會不會立馬就轉變過來?會不會信我們的?況且你如果暴露在公眾視野內,王都的人和穆山海保不齊串聯一氣抓住你。先穩住心態,等穆山海露出真正的面目了,事情自然出現轉機。”凌風冷靜地把計劃理清,一條一條解析開來,對乾坤進行了勸導。

乾坤聽後,覺得太有道理了,心裡止不住地對凌風讚歎。同時自己把珠子收了起來,不再鼓搗這玩意。

“那接下來,我們能幹什麼呢?”乾坤對此也是十分苦惱,沒什麼頭緒。

“這些東西是誰給你的?你不可能有這麼多東西,去找他,或許是目前唯一的辦法。”凌風想了想,說道。

“對啊!趙正寬!”乾坤拍了下腦門,可下是有了主意。

“唉!”凌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忍不住扶額白了他一眼。乾坤這智商也不低,怎麼在他面前就像是降智了一樣?

……

傍晚,幾個劍修被穆山海和王文駿聯合的高壓管控累得苦不堪言,每天週而復始的折磨,如同一個木人一樣被擺弄得死去活來,心中憋屈瘋了,便坐在了亭中飲起酒來。

一個劍修大口地啃著肉,已然是喝到了興致,抱著酒罈子猛灌,嘴裡嚷嚷著:“有月有酒,有酒有肉,豈能無歌?洪子,唱歌!”

被稱為“洪子”的青年此時也是東倒西斜,歪歪扭扭地跌撞了半天,伏在桌子上找到了平衡,臉貼在了上面感受到了一絲涼爽,這才晃過神來。

“來一個!來一個!”

見周圍一群人起鬨,洪子便站起來,踩在桌子上,醉眼朦朧地指著劍閣,深切地說道:“既然大家這麼想讓我唱,那我就來靈海人給咱們老祖寫的《古劍篇》,怎麼樣?”

“哈哈哈哈哈!好!”

洪子逐漸地清了清嗓子,神態逸然,眉間有一股豪氣飛舞,開口便唱:

“君不見劍氣蒼茫衝牛鬥,劍客蕭條空白首。

君不見良匠亦可似明公,烈火殘燒鐵生風。

利刃在眼明霜潔,大士持身江欲決。

一朝構陷機漸了,緇塵幽侵何窈窅。

飄茵墮溷尚未知,雄飛雌伏焉能曉。

僉人在側諫路壅,精芒貫日誰與共?

長夜鏦鏦鳴不平,縱然神器難為用。”

唱到深情處,洪子突然一哽咽,眼眶居然有絲絲熱淚流出,此時的他,也許有了幾分當年老祖的心境了吧。

神交至此,已是後輩榮幸。

洪子咳了兩下,嗓音變得更加地洪亮:

“幸逢今日立蓬山,蓬山自古多隱賢。

通靈天地棲塵外,感化風雲濟世間。

汝可聞貧躓異鄉歌者傾,龍泉難買駿骨成,

遊兮不可足其志,歸兮不可足其生。

若有仙台君應去,直上青霄意濤平。

千身萬毀未曾懼,何言入道苦無名。”

唱罷,洪子嘴角微微一笑,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