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葬禮和教授。(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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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最後一天,是安迪姐的葬禮。
引擎隊並不是所有人都和她有交集,所以只有嶽秋白和諾夏兩個人穿上了黑色西裝來到了現場,在靈堂上香的時候碰到了好些熟人,莊總、王總等等圈子裡有頭有臉的大老闆,還有悠悠、白姐姐這種曾經跟她有過工作交集的人,當然還有月月。
前夫哥今天沒有過來,只有月月自己,還有大概是她姨媽和舅舅在帶著她處理一切,接過別人給的白事包,然後鞠躬,道謝。
中式的葬禮本就不像西式那樣,中式的葬禮有敲鑼打鼓的樂隊,有嚎啕大哭的家屬,還有繁複瑣碎的各種儀式流程,有信仰的甚至還有經文、超度等等安排,川渝地區還要打上幾圈麻將。
嶽秋白其實覺得這種活動總是隱隱透露著一種光怪陸離的怪異感,不管參加幾次他都有點無法接受。
尤其是前世父親的葬禮上,有一些電競圈的人過來參加,或許有一些是好久沒見的朋友,儀式結束後打麻將的時候他們面帶微笑,聊起圈子裡的話題,真的好荒誕。
但他沒有辦法,他只能強撐著笑臉去應對,去跟每一個人聊天,聊圈子裡的話題,聊許久不見,聊自己會堅強,聊下一場比賽他會奪冠。
今天也是一樣,流程一半都還沒走完,他已經應付了好幾撥過來套近乎的人,甚至還加了一些其他戰隊經理的微信。
悠悠始終站在他的身邊,眼圈紅紅的。
「悠悠姐。」月月那邊應該是終於送走了一批地位比較高的賓客,終於倒出空來見嶽秋白等人,她見悠悠眼眶含淚,先是遞了一包面巾紙給悠悠,然後又乖巧地向嶽秋白他們點頭致意:「嶽哥、諾夏哥、白姐姐、悠悠姐。」
然而實際上月月比他們也小不了一兩歲,高三的她也馬上就要進入大學了,現在站在這,卻給人一種少年老成的感覺。
所有人都想哭,唯有她一直表情鎮定,四處忙活著接待媽媽生前的朋友。
看著月月,嶽秋白長長地嘆了口氣,忍不住又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沒關係的,我們都是你的靠山,整個引擎都是。」嶽秋白說道。
悠悠和白卿荷也是眼圈紅紅地拉住她的手:「有什麼事,就給姐姐發微信,姐姐隨時有空。」
月月勉強扯出個笑容,一下子想起了什麼,招呼著剛剛一直跟著她的人過來。
那是個長得很樸實,有點矮矮黑黑,戴著黑框眼鏡,但是看起來卻很乾練的女孩子。
她一直在抽噎,別說眼圈了,眼睛裡都佈滿了紅血絲,看起來哭得可能是在場最兇的一個。
看見嶽秋白,她又奮力地吸了兩下鼻涕,這才哽咽著開口:「B……B神,我是安迪姐的助理,她之前交代給我一些事,需要你配合一下。」
嶽秋白點點頭:「好。」
小助理只交代了這一句,加了嶽秋白微信,再就說不出別的話了。
甚至因為再度提起安迪姐的名字,她又哭了起來,最後月月去安慰她,她又抱著月月哭了起來。
然而流程還是要繼續走,因為安迪姐生前格外喜歡花,所以月月自己設計了一個環節,準備一些漂亮的永生花,賓客可以自願拿著放入棺中,最後隨著媽媽一起下葬。
因為自願兩個字,就不是所有賓客都願意的,大部分萍水相逢的人,過來也就是走個流程,都不願意去觸這個眉頭。
嶽秋白他們幾個是要放的,所以每人領了一朵花,站在一旁排隊,等著把花放進去。
誰料排隊期間,一旁竟然有些小的騷動。
有負責葬禮儀式的工作人員聲音微微拔高,大到隔著一米左右的距離,嶽秋白還是聽得很清楚
,「這位先生,花是要放在棺內的,不能帶走的。」
幾個人視線投過去,只見那裡站著一個……穿著很樸素……或者說已經不是樸素了,是貧寒的老先生。
在這改革開放的新社會里,這個老先生竟然還穿著打補丁的外套和褲子,腳上踏了一雙看起來彷彿是粗布縫製的棉鞋。
辦理儀式的地方稍微偏僻,附近有很多原住民會趁著別人家葬禮擺席過來混吃混喝,甚至還有偷貢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