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重新進來排隊,本來就狹窄的空間顯得更加擁擠。

嶽秋白感覺自己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比這一次更尷尬過,他的腳趾在鞋裡簡直要扣個六室一廳出來。

問:還有什麼比跟蹤別人被發現更讓人感到絕望的呢?

答:在銀行跟蹤別人,還把教練的身份證卡在了取款機裡取不出來。

這題簡直無解!

嶽秋白最後把心一橫,乾脆放棄了身份證,打算明天就跟咕咕說身份證丟了算了。

他拉起帽子,低下頭,轉身就走。

還好,TOM不疑有他,直接上前一步,開始操作。

嶽秋白走出小隔間才終於鬆了口氣,確認了一下他手機裡的影片還儲存得好好的,剛想約個車回基地,就聽到了喊他的聲音。

「哎,兄弟,你先別走,你卡留在ATM機裡了,你等一下,我報修了。」

嶽秋白:……就你熱心是吧。

他佯裝沒有聽見,繼續往前走,企圖把這個小子甩掉。

「兄弟,別走。」TOM直接上前一步,抓住了嶽秋白的胳膊。

嶽秋白這下是避無可避了。

只得站住腳步,緩慢地轉過頭,抬起眼和TOM對視。

TOM沉默片刻:「……你……BEST?」

嶽秋白點了點頭。

TOM還沒反應過來,還沉浸在一個新人見到自己喜歡的選手的喜悅中:「啊,我TOM啊,剛才E的輔助。」

什麼湯姆,我還是傑瑞呢。

嶽秋白腦袋裡在不著邊際地發散著思維。

湯姆看著他不冷不熱的態度,終於明白了過來:「你剛才都聽到了什麼?」

雖是疑問句,語調卻是肯定的。

嶽秋白:「打假賽的尾款沒到賬?」

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欠扁,但嶽秋白想自己這句話出口,幾乎是與對方在正面硬剛了,恐怕不可避免地要和這個湯姆打一架了。

嶽秋白暗自把力氣彙集於手心,微微握拳,做好了戰鬥準備。

卻沒想到湯姆眼裡迅速堆出了一汪淚水,並且雙膝一軟,竟是要跪在嶽秋白麵前。

嶽秋白:什麼意思?表演系的?

嶽秋白這人吃軟不吃硬,湯姆這一舉動給他整得倍兒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