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位於駐地的正中心處,每逢婚嫁壽誕、冬夏節令等重大事宜,所有紅脈弟子便要齊聚於此聽脈主訓話。

但是今日,明顯不是發生了這些重要大事。

駐地內,只有紅脈脈主炎震霄,赤脈脈主高熾,銀脈脈主万俟如雪三人,以及十幾名修為高強的心腹弟子。

“徒兒,你來了。”

炎震霄站起身,淡笑道,“這幾日的修行,可有建樹?”

“承蒙師尊恩賜的仙靈蜜酒,弟子的進展極為神速。”

陸鳴恭敬笑道,“不出意外的話,最多半年光景,便可突破元神境。”

“好信心!”

“有志氣!”

高熾和万俟如雪忍不住朗聲讚歎,都對炎震霄能收下這麼一位天賦過人的妖孽而無比羨慕。

炎震霄卻明顯不大滿意,神秘一笑搖了搖頭,“對於你來說,半年光景恐怕太長了吧?”

“待會等老金回來了,你記得和他多說幾句好話。”

“他可是我們整個紅派內,最富得流油的大財主。”

“只要將那傢伙哄開心了,有的是你好處!”

“老金?”

陸鳴面露疑惑,確認自己從未聽聞過這個陌生的名號。

万俟如雪淡淡解釋道,“老金便是我們紅派僅次於炎師兄的二號人物,金脈脈主,金刀王。”

陸鳴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忍不住激動道,“能以王字自居,金脈主定然是位身手不凡、刀法絕倫的豪傑吧?”

“不不,師侄,你誤會了。”

高熾忍俊不禁笑道,“老金複姓金刀,單字名一個王字。”

“他所擅長的也並不是刀法,但論及煉補之法,倒是天罡聖地數一數二的好手。”

陸鳴聽得一愣一愣,心中頓時感到有些好笑。

然而不等他開口,祠堂外便傳來一聲罵罵咧咧的暴吼。

“他奶奶的,氣死老子了!”

一名身高兩米見高,魁梧如棕熊般的大漢推門而入,氣得臉膛發黑,額頭一根根青筋猙獰暴起。

大漢身上穿著的,原本是一件華麗閃耀、貴氣十足的黃金鎧甲。

但此時此刻,這件鎧甲卻已經滿目瘡痍,尤其胸前被劈開一道長長的血痕。

彷彿一件無價之寶,被生生打成了破銅爛鐵。令人不剩惋惜。

陸鳴悄悄上下打量了金刀王一陣,內心暗暗咂舌。

在他的認知中,煉補之法是一項精細的活計,幾乎都是女人比較擅長。

而為數不多擅於煉補的男人,也大部分都是儒雅俊秀、文氣瘦弱的翩翩書生。

像這般體壯如牛的彪形壯漢,竟然是天罡聖地數一數二的煉補高手。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老金,怎麼了?”

万俟如雪疑惑問道,“你不是外出遊歷去了,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娘希匹的,別提了!”

金刀王咬牙切齒道,“原本老子前去邪靈之地誅殺地精,好不容易才碰上了百年難逢的地精侏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