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又為小一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勢,幸而只是一點皮外傷,並未傷及根骨。

餵它也服下一枚回春丹後,徐靜香從昏厥中甦醒過來,虛弱地睜開眼睛。

“丫頭,究竟出什麼事了?”

陸鳴焦急問道,“難不成……是那任不群帶人偷偷一起跟來了北高峰,趁你們不注意偷襲了你們?”

“任不群確實跟來了,不過……”

徐靜香神情複雜,自嘲般笑著搖了搖頭,苦澀道,“他並沒有偷襲我們。”

“反而應該說……是救了我。”

“救了你?”

陸鳴頓時有些懵逼,愕然道,“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真沒想到,章鴻奎表面忠厚,實則竟然是個如此陰險狠毒的小人!”

徐靜香臉色蒼白,心有餘悸顫聲道,“他摘到紫薇金仙果後,見陸師兄你的元神仍然沒有迴歸本體,心中便動了歹意,想要謀害你的性命。”

“我和小一死命保護你,卻奈何寡不敵眾,根本不是他們三十多名宗師強者的對手。”

“眼看著我們就要被章鴻奎害死,任不群帶人趕來,兩撥人展開火併,全都死在了這裡……”

說著,徐靜香緊緊握著的拳頭,這才緩緩鬆開。

她死死護在掌心的,正是譚老頭贈與自己的那枚記載著鎮魔秘境前九層地圖的玉簡。

聽完徐靜香這番話,陸鳴頓時心緒無比複雜,緩緩站起身來。

他在數十具屍體中環顧一陣,很快便找到章鴻奎的屍身。

章鴻奎的脖頸多出一道猙獰的血痕,表情定格在驚恐的一刻,顯然在臨死之前經歷了深深的絕望。

他的雙手抓著紫薇金仙果,手指幾乎將果皮刺破,即便現如今已經嚥氣,也根本沒有鬆開的意思。

由其,便足以證明其貪婪卑劣的本性。

“我冒著性命之憂帶你們前來北魔山脈,你卻利益燻心,背刺於我。”

陸鳴俯身從章鴻奎手中將那枚陽之果取走,居高臨下睥睨著他,微微嘆了口氣。

“你這老傢伙的偽裝真夠精妙,居然能騙過我的眼睛。”

“幸而上蒼有眼,也算是讓你為自己的野心,付出了命的代價。”

隨即,陸鳴轉身看向徐靜香和小一,面露愧疚之色,“抱歉,都是我的錯。”

“都怪我太過輕易便相信了這個章鴻奎,竟然元神出竅,不作任何防備地將肉身遺留於此。”

“險些連累你們,害你們兩個和我一起陷入險境。”

“啁啁!”

小一踉蹌著身形飛到陸鳴肩上,用翅膀輕輕蹭了蹭他的側頰,似乎是在寬慰。

徐靜香則苦澀道,“不不,陸師兄,這件事不怪你!”

“都怪我對章鴻奎太過信任,甚至將他視作我的叔父,才害得你也潛移默化相信於他。”

“即便要說,也是我的錯才對!”

“好了,莫要多說了。”

陸鳴擺了擺手,笑道,“不管怎麼說,結果終歸是好的。”

“這些貪婪之人,都已經用性命為他們的野心買單,而我們卻還活著。”

“這代表,上蒼在冥冥中庇佑著我們,此行一定能順利獵殺天冥三頭蚺,帶著毒腺回去拯救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