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修身形未動,就像沒有聽到般,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他那所謂的二伯母,股東們自然也都是低頭沉默不語,這個時候,保命要緊。

怕是一時半會不會結束,于飛對著於磊耳語一番,那貨就屁顛屁顛的出去了,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是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哪怕是一天他也是耗得起的,畢竟他不發話,他們就只能站著。

葉寒修是最大的股東,他在國外的時候,穆曉蓉還可以狐假虎威一下,現在,他坐著這裡,她自然是不敢多說一句的。哪怕葉寒修已經知道了他們意欲何為,但只要她不開口提起,場面也不會太難堪的。

有些年紀大的股東已經站不穩了,開始搖搖晃晃,大家也有些浮躁,畢竟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了。

“于飛。”

葉寒修朝著葉凜的方向看了眼,旁邊的於三心領神會,忙不迭的給他拿了凳子,示意他做到葉寒修的左手邊,和他母親面對面的位置。本意是想拒絕直接離開的,但一想到,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只能乖乖照做。

就這樣,早八點半到晚八點半,整整十二個小時,熬倒了20餘人,公司樓下6輛救護車整齊待命,只要倒下,直接拉去醫院,剩下的也都只剩一口氣吊著。西裝下的雙腿直打哆嗦,面部發白,嘴唇發青。而葉寒修手邊的咖啡一直在續杯,那種不怒自威說的就是他,他也不說坐下,也不說讓走,就高高在上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貪心終歸是要付出代價的,他這只是小懲大誡。

“你們有兩個月的時間,我可以既往不咎。”

兩個月的時間,用來證明你們的衷心,兩個月的時間,他用來清理門戶。大家都心知肚明,撐下去了,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出不了成績,他們可真的就沒有活路了,被葉氏集團免職的人,整個圈子裡怕是沒人敢用吧。

“是,葉總。”

僅剩的十餘人,顫顫巍巍,支支吾吾的開口。

看著會議室裡的人越來越少,穆曉蓉的面子上掛不住了,當時說好的要把股份都轉讓給葉凜的,結果,葉寒修坐在那裡,就沒有一個人說話了。那小兔崽子究竟是有什麼本事,給他們這樣大的威懾。

恨的牙癢癢,可是當著外人也是不好發作的,她還幻想著以後怎麼把這些人再拉攏過來呢,該有的體面還是要維繫的。直到最後一個人被醫護人員抬了出去,她的情緒立馬爆發了。

“小兔崽子,你以為你還能反轉,扭轉乾坤嗎?他們之前都已經答應過的,手上的那些股份轉給我們,只是時間問題,你可別得意太早。”

她的底氣全部來源於這些年從集團套現出去的錢財,就算他們在這場股份爭奪戰裡失敗了,她這幾年弄出去的錢也夠她後半輩子高枕無憂了。

不願多做停留的葉寒修邁著修長筆直的腿,帶著兩兄弟就準備離開,卻偏偏有人不長眼,往槍口上撞。

“是嗎?那你可以試試。”

語氣輕蔑不屑,甚至步伐都不受影響,撂下這句帶有挑釁諷刺意味的話就離開了。放馬過來吧,他倒要看看穆曉蓉背後的靠山是誰,敢和葉氏叫板,他倒是有些期待了。

原本交握於胸前用來增強自信心的雙臂,在聽到被葉寒修無視的花語之後,抽了出來,抄起面前的瓶裝水朝著對面的葉凜砸了過去,“你怎麼那麼沒用啊,一句話都不說,真是窩囊。”

怒氣全撒在兒子的身上,出氣的同時還不忘諷刺。

“我?窩囊?那你呢?不照樣一句話都沒說嗎?

側身斜斜躲過迎面飛來的投擲物,他對自己的母親也徹底失望到了極點。作為母親,她擅長的不是給與兒子足夠的疼愛,而是傷口撒鹽,利用欺騙自己最親近的家人,這樣的人哪能稱之為母親,她不配。

他那從小尚不親近的堂哥還能給他一把椅子,而他的母親,張口閉口都是謾罵侮辱,呵,真的是好諷刺呀。

”啊啊啊啊啊。”

接二連三被刺激的穆曉蓉再也無法壓制內心的憤怒,直接抄起自己手機往對面扔了過去。

“別忘了,你之前說過的話。”

她答應他,只要他能出席今天的會議,不管結果如何,她就會讓他見父親。至於她,發不發瘋,是否憤怒跟他毫不關係。

“逆子,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