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對爺爺他是有愧的,可又不知道怎樣表達,如今聽到二子說爺爺挺好,也是欣慰的。

“哥,有件事,不知道當不當講?”

斟酌之後還是開了口,命令是爺爺下的,但是實際卻是他派人去辦的,死不死的,就要看那個女人在他哥心裡的分量了。

“說。”

看著女兒的變化,他眼裡心裡滿是歡喜,也顧不得對面那個男人的吞吞吐吐了,有事起說就好了呀,幹嘛一副扭捏的姿態呢。

“可是,我怕你會生氣。”

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心裡沒底,不時的偷看著他哥的表情,最終還是和盤托出。

“蘇意晚,綰嫣的媽媽。”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頭顫動,眉頭緊鎖,因為太過驚訝,導致手指被硬皮相簿劃傷,也正是這個微微的痛感,讓他保留著一絲清明,“恩。”晚晚,是出什麼事了嗎?

可是發顫的尾音,他和二子都聽的清清楚楚。

之前的試探,他哥的微表情他都盡收眼底,思忖了幾秒鐘,自顧自的倒了一杯烈酒,和他哥碰了杯。

玻璃酒杯發出的”哐當”讓他移了眼,偏頭看向身側的趙子龍。

“我就是偶然的機會,稍稍打聽了下,掌握到的情況也不多。你還記得幕宇嗎?”

不是賣關子,也不是吊他哥的胃口,而是那個男孩子和這件事情有關聯。

“據我所知,他們走的還挺近的。”

幕宇,他是知道的,但對他的瞭解,僅限於小時候。

他的二伯娶了幕宇的姑姑,因著這層關係,他們見過幾面。那孩子隨了他的姑姑,生的極好看,好像還有個妹妹吧。

後來,因為二伯他們搬去了別的城市,葉寒修也開始獨立搬出老宅,他們兩家聯絡的也就少了,只是,他們之間怎麼會有關係呢?

“你怕是不知道吧,他和綰嫣的媽媽一樣,也是特殊血型。”

這他還真是不知道,那個時候為了顧昕,他派人四處打聽特殊血型,沒想到,最近的他們反倒是沒被查出來,看來他家裡在這方面是下了功夫的。

“接著說。”

男人合上相簿,拔了琉璃酒瓶的塞子,給自己又續了一杯。

“順著這條線,我又查了,才知道,原來他們幕家的少爺兩年前出了車禍,已經在輪椅上坐了將近兩年了。”

“哥,你是不知道,他其實還挺慘的。他妹妹也是同樣的血型,身體不好,需要換腎臟,因為他車禍身體受損,他家裡就想要他一命換一命,保全一個有價值的健全人。”

見過那個女孩一面,柔柔弱弱,病怏怏的樣子。原來他的二伯母為了打他的主意,隱瞞著這樣大的事情。如果不是礙於他二伯的面子,他壓根是見都不見的。

他父母的做法也能理解,畢竟在這個社會,已不再是重男輕女,而是利益優先,那自然是誰能帶來更大的利益就保誰了。家族聯姻帶來的好處可能遠遠超過他們家的繼承人單打獨鬥,強強聯手不是說說而已的。

“然後呢?”

“他的主意就打到了綰嫣媽媽的身上,據說是空白支票都準備好了,只是,不知為何遲遲沒有動作。”

“直到現在,差不多一年多了吧,兩人時不時的會見面,看起來關係好像還挺不錯的。”

說著蹲下在行李箱裡面扒拉了一會,掏出一沓花花綠綠的照片,攤在他哥的面前,只是這個動作之後,他大氣都不敢出了。

葉寒修不露聲色的淡定喝酒,不顧旁邊某人打量的眼神,好像他剛才說的事情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趙子龍也瞬間覺得沒了意思,抬手看了眼錶盤,已經夜裡11點左右了,“哥,我回去補會覺,明早回準時上班的。”

“明天休息一天吧。”

語氣沒有任何波瀾,只是,敏銳的趙子龍還是感覺到有些異常,他哥什麼時候這麼慈悲了,從來都是不斷壓榨剝削他的呀,這怎麼忽然之間就轉了性。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他覺得是因為桌上那疊照片的原因,至於是不是,那得看他哥心裡怎麼想。

“哥,你也少喝點酒,我先回去了。”

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抄起沒喝完的半杯酒,咕嘟咕嘟下肚,輕聲關門離開。

獨留男人自己在那悶聲喝酒。

看著手裡的照片,她笑靨如花,那般的放鬆怡然自得,是和她在一起沒有過的狀態。

晚晚,她到底知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帶著什麼樣的目的接近她的呢?沒有防備心,如果不是二子找人查了下,她又會經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