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江來,她那幾年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好像沒有人問過,也沒有人關心過。

這才是最最奇怪的一點。

明明是一家人,但大家好像都預設江來不需要太多關心,江來雖然姓江但家裡已經有一個被寵在手心裡的姑娘了。

她是多餘出來的。

她是來搶表姐風頭的。

這種想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盤踞在心底了,根深蒂固的比老一輩的思想還要牢固。

可就在剛剛這些思想突然就崩塌了。

再看江來,江力猛的意識到。

眼前這個才是自己的親姐姐。

別人打他的時候,沈么么會跑,她沒有。

“麵條不吃就坨了,你不吃?”

江來突然看過來,黝黑的眸子明亮有神。

江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就來了句。

“我不餓你吃吧。”

“嗯行,這肯定不能浪費。”

說完江來把他面前的那碗麵端過來就開始炫。

六十年代初的人樸實憨厚,一碗裡頭能放六兩的面,沉甸甸的十分厚實。

江來吃完兩碗,心底深處的那股子飢餓感算是消失了,但她還是饞,饞的厲害。

沒辦法,這是原主這個身體留下來的後遺症。

以前過得太苦了,好不容易回了家一天到晚還是被全家人防賊似的防著,這就導致她這幅身體極度的渴望飽腹感。

兩碗麵肯定是吃撐了,但江來卻舒服的眯起眼睛嘆了口氣。

“哎,第一次吃這麼飽。”

江力聽著,頭都抬不起來了。

正好吃完了,下午兩個人接著又去挖了一趟煤核,這一次江力換了個地方去賣。

別看他年紀小,但成年人該有的精明一點都不少。

換到鋼廠後面居民區賣了之後,價錢要低一些,但依然是很快就全出手了。

下午,又賣了十六塊錢。

“一天加起來都趕上咱爸了半個月工資了。”

江海可是國營飯店六級廚師,一個工資五十多塊錢,在這個時候算是相當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