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方才顧念卿用的力實在是有些大了,因此現在奉祁的脖頸上還殘留著一道紅痕。

沈池不緊不慢的走近,他偏著頭看著奉祁,滿眼都是笑,卻是故作震驚的模樣。

“顧將軍你方才是在做什麼?瞧瞧五娘子可憐兮兮的模樣,這般的嬌娘子你竟然也是下得去手的?!”

雲清看著奉祁的傷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不由分說便是結結實實的在顧念卿的胸膛處來了一腳,那個樣子似乎是想要將眼前的人生吞活剝了。

不過好在沈池一把拉住了雲清,“大公子還是不要將此事鬧大了吧,要是大老爺知道了,此事就很難收場了。”

也許是因為年齡相仿的緣故,因此對於沈池的話,雲清總是會莫名的聽從。

顧念卿踉蹌著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奉祁。

沈池攔著雲清讓出一條路來,“顧將軍還是快離開吧,日後這雲府還是不要再來了。”

雖然不知道沈池究竟是什麼人,但是現在顧念卿的心思是不在這兩人身上的。

顧念卿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微微俯身行禮,最後還是離開了。

這是他最後一次這般恭敬地朝著雲清行禮。

他不緊不慢的走了出去,看不清臉上是什麼表情,但是他看著奉祁的眼神卻是如此的刺眼。

沈池不著痕跡的擋在了奉祁的跟前,帶著淡淡的笑意揮了揮手。

雲清上下看著奉祁,滿是擔憂,“阿灼,你沒事兒吧?”

奉祁搖了搖頭,只是難免露出一絲的神傷,“沒事兒,想必是顧將軍聽到我說我要辭去這樁婚事有些惱羞成怒了吧。”

雲清冷哼了一聲,“我在,我看他還敢來?!”

他又看著奉祁,“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這件事你就不要在做理會了。”

“嗯,多謝阿兄。”

回到房中奉祁哪還有心思休息?她只是握著逐月發呆。

“咚咚咚。”

窗戶被輕輕的扣響,是沈池用摺扇敲擊發出的聲音。

“顧念卿可有察覺什麼不對勁的?”

奉祁還是坐在桌前,面色平靜,在燭火的映照下,奉祁看見刀刃中的自己,和雲灼分明是不一樣的。

她沒有抬眸看向窗戶上的黑影,只是悶悶的嗯了一聲,“他見過我,應該是認出我來了。”

現在奉祁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將顧念卿做掉了。

沈池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只是停頓了一會兒,“無妨,我賭顧念卿什麼都不會說的。”

“這麼確信?”

顧念卿找雲灼幾乎都要發狂了,現在當真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可是窗外再也沒有了沈池的回答,應當是離開了吧。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陸悠然便是帶著一個小侍女走進了奉祁的院子。

此時的奉祁早就梳洗好了,一個人坐在石桌前發著呆,手中的熱茶讓白嫩的指尖微微發紅,可是他就像是感覺不到一般。

“雲兒。”

隨著陸悠然的一聲輕呼,奉祁微微轉過了自己的腦袋,臉上冰冷的神色沒有一絲的變換。

只是生硬的行了一個禮,“阿母。”

也許是長時間的面無表情,現在要奉祁時常如雲灼一樣甜甜的笑著,實在是有些為難人了。

陸悠然只是看了一眼便是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人,“這是二房送來的丫鬟,此後便是你的了。”

小姑娘似乎是不敢直視奉祁的雙眸,一直將自己的腦袋埋得很低。

可是奉祁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人就是當初自己瞧見挖出雲灼墓穴的丫頭,果真是雲府的人。

奉祁微微頷首,“二房?可是嬸嬸那邊送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