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涼卿或許還真的有過那樣的一段風流趣事,只是那時老谷主還在,此事被隱瞞得極好。

不過玄肆倒是從殷離口中也聽過那麼兩三分,只是每次許涼卿都是痛苦惆悵之色,玄肆也沒有八卦的心思,便就此作罷。

既然年煙說自己是許涼卿的私生女,那麼此事還真的得讓許涼卿來解決才是。

但是偏偏年煙仗著自己一個私生女的身份這般狂傲,便是料定了玄肆和奉祁不會動手,越是這樣,玄肆便是越發覺得不痛快。

奉祁抿了抿唇,眸子卻是看著趙冰妍的,“你若真的恨年煙,你若不出聲阻止,年煙必死無疑,就算許師叔追究起來也是我和大師兄的錯。何故你要阻攔?”

趙冰妍的眸子好看,但此時像是驚不起絲毫波瀾的死水。

“我恨年煙,恨不得將其拆骨肉啖其血,只是……”

她抬眸看著奉祁,“只是年煙救過我的命,此等恩情不能不報。”

說完這話的時候,路承安和沈蕭陽倒是冷靜下來了,都站在一邊不再說話,只是神色各異。

年煙也沒有想到趙冰妍會為自己說話,聽到趙冰妍這麼說,眸子微微一暗,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沒有說的。

玄肆看著奉祁,“要殺麼?”

奉祁大抵是知道玄肆才不在乎她是誰的私生女,微微沉吟了一下,自己做過了很多次的惡人,但是關起門對待自己人這還是第一次,難免會有些猶豫。

“我想許師叔應該也會希望我們按照規矩辦事的吧,再者說了,既然是私生女,那便是不能露面的,還是不能傳出去。再者說了,這一切谷主不都是說大師兄你全權處理麼,老是問我幹什麼?”

玄肆微微挑眉,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便是先出去吧。”

他又轉眸看著奉祁,“可能會有點兒吵,你先回去休息吧。”

奉祁頷首,抽身準備離開。

趙冰妍等人還愣在原地,奉祁回眸,“你們三個還站著幹什麼?”

這下三人才回過神來,便跟著奉祁離開了,頓時空蕩蕩的大殿便是隻剩下了玄肆和年煙兩人。

年煙看著玄肆,那種死亡的感覺還歷歷在目,她不由得往後退了退,“大……大師兄,你不會殺我的,對吧?”

玄肆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中的摺扇,並沒有搭話,只是拍了拍手,大殿外便是走進來兩位魁梧的弟子。

他站起身來,不緊不慢的往外走,聲音依舊的平淡,“別弄髒了我的地方。”

“是。”

還沒有等到奉祁等人走遠,身後便是響起了年煙陣陣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但是很快便是消停了。

聽著那淒厲的慘叫聲,趙冰妍忍不住一顫,路承安皺著眉安撫趙冰妍,“年煙是罪有應得,此事和你沒關係的。”

走在前面的奉祁卻是突然的站定了身子,她回眸看著趙冰妍,眼中滿是玩味,卻是一言不發的。

趙冰妍有些不解,“小師姐這麼看著我,這是幹什麼?”

她的雙眸還是微微紅潤著的,受罰死的是年煙,可是她似乎比誰都難過。

路承安和沈蕭陽也是不解的,沈蕭陽道:“妍兒一直和年煙同進同出,妍兒更是將年煙當做自己的親妹妹一般對待,年煙做出的事兒實在是寒了妍兒的心。”

路承安抿了抿唇,“小師姐你……”

奉祁擺了擺手,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明顯,“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來,在白芷林的時候,你將佩劍借給我,我還沒好好的感謝你呢。”

趙冰妍笑了笑,眼睛中晶瑩的淚花隨著長睫毛的眨動掉落,莫名的覺得有些悽美。

“小師姐說得是哪裡的話,若不是小師姐及時出現,我們三人都會死在那裡,要謝,也應該是我們感謝小師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