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黑蒼蒼的沒邊沒沿,刀削斧砍般的崖頭頂天立地。

峰巒疊嶂,碧水如鏡,青山浮水,倒影翩翩,兩岸景色猶如百里畫廊。

千峰環繞,翠綠的群山和夢幻的水流將梵寂谷環抱在中間。

山在谷中,谷在山中,無山不奇,無水不秀。

在山的縫隙之中,山泉流出來,清清的,涼涼的,甜甜的。

在大廳內,主位上坐著的是殷離,似乎是有些頭疼,他微微闔著眸子,似睡非睡。

而次之坐著的則是師伯許涼卿和師叔祁祀,還有一個空著的位置,是給藥老的。

而四巫抱著手站在殷離的身後,時不時的看著奉祁笑一笑。

許涼卿也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一身鬆鬆垮垮的長袍,髮絲也只是簡單的由銀絲束起。

他的右眼受了傷,因此戴了一塊麵具,倒顯得越發的不染世俗了。

他翹著二郎腿,似乎是有些困了,單手撐著臉,有些慵懶。

而祁祀則是一身靛藍色長袍,袖口繡著精緻的竹紋,清秀的臉上滿是漠然。

奉祁和懷準兩人跪在大殿之內,一時之間不敢動彈。

這麼大的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奉祁和懷準兩人犯了多大的罪責呢。

最先說話的還是祁祀,“谷主,這人是你的弟子,你說應該怎麼辦?”

殷離這才睜開了眼睛,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似乎還有些恍惚。

“對對對,是我的弟子,這個……那個……”

還沒有等到殷離將話說完,祁祀便是繼續說道:“巫謝,你說,梵寂谷之人私自出谷,應該怎麼處置?”

站在殷離身後的巫謝嚥了咽口水,但還是微微拱手。

“按照規矩,應該廢除雙腳,扔出梵寂谷。”

殷離回首望著巫謝,緊皺著眉頭,“還有呢?”

他的聲音有些急促,似乎是對巫謝的回答有些不滿。

巫謝看了一眼身側的巫盼和巫真,嚥了咽口水,連忙補充了一句。

“但是因為是谷主的關門弟子,應該由谷主自己決定。”

祁祀瞪了一眼殷離,殷離連忙將自己的腦袋轉了過來,掩嘴輕咳了幾聲,似乎是在掩飾什麼。

“對了,應該我說了算,既然是私自出谷的話,不如罰奉祁閉門思過半月吧。”

祁祀看著殷離,一字一句的說道:“谷主。”

“奉祁不僅僅是私自出谷,甚至是四巫前去捉拿的時候不服管教,這可是不敬之罪,巫謝,你說!”

巫謝覺得有些頭疼,“不敬之罪,應該割其舌頭,以儆效尤。”

“咳咳!”

殷離用力的咳了咳,巫謝又補充了一句。

“但是因為是谷主的關門弟子,由谷主全權決定處罰。”

殷離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一臉笑意的看著祁祀。

“師妹,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就不用這麼擔心了。放心,我一定會公正處理的。”

祁祀輕哼了一聲,“谷主這話怕只是說說而已吧?”

這時候殷離將目光落到了許涼卿的身上,似乎是在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