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下從不與人同船,只會與人同床。”話及此處,他二人的鼻尖幾乎都要碰到了一起。

執扇暗罵著“混蛋”,面上卻堆著笑:“同床好啊!咱倆剛才不就同過床了嗎?九殿下若是喜歡,等解決完冥夜辰,咱倆再重新睡一次。”說著,便抬眸對博淵眨了眨眼。那欲語還休的小模樣,竟還帶有幾分羞澀之意,只不過,這些都是裝出來的。

博淵本意是想嚇唬嚇唬她,畢竟,尋常女子遇到此等情況,要麼大喊大叫尋求幫助,要麼就哭哭啼啼認錯求饒。萬沒想到,執扇竟會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再睡一次,這完全不符合邏輯呀!

博淵一個猝不及防,反被她撩得面紅耳赤,直到執扇伸手摸向他右手時,博淵才下意識地將潛風插進自己髮間,捎帶著一把抓住她手腕,壞笑道:“也好!既然你想同本殿下再睡一次,那不如我們就趁現在。”

雙手被擒,執扇早已逃脫無門,但她依舊在笑:“殿下,這荒山野嶺的,不太好吧!”

“你會講出這樣的話,看來是不大瞭解我呀,本殿下就喜歡荒山野嶺,這樣…才夠刺激嘛!”

“殿下莫不是忘了,冥夜辰隨時可能會找過來,難不成你還有被人圍觀的惡趣味?”

“你放心,此地非常隱秘,冥夜辰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咱們的,要不,你還是從了本殿下吧!”話都說到了這份兒上,博淵覺得‘醜女人’肯定裝不下去了。

可現實卻是,只有別人不敢想的,就沒有執扇不敢做的,先是應了聲“那行吧!”隨即就墊起腳尖在他唇瓣上輕輕吻了一下。

博淵是真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隨便的女子,慌亂地將她推開,先是手指執扇“你你你”,然後又指著自己“我,我我”了好半響,最後一甩衣袖,背過身去訓斥,“怎可如此隨便,一點女子該有的矜持都沒有。”

然而,執扇想得卻是“一個吻居然把他嚇成這樣,那我還怕什麼?”她繞至博淵身前,一邊活動著自己痠疼的手腕,一邊不懷好意的問,“殿下,你緊張什麼呀?”

“我……”博淵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執扇便得寸進尺上前一步,博淵步步後移,執扇便步步緊逼。直到博淵背靠大樹退無可退時,執扇才以雙手抵住樹幹,將他禁錮在自己身前,試圖伸手搶回潛風。奈何博淵委實太過高大,她根本碰不到玉釵,於是當機立斷,順勢將他的腦袋往自己面前壓。

二人之間的距離再次被拉近,博淵一顆心又開始不受控制的撲通亂跳。

亂了亂了,徹底亂了!

形勢完全逆轉,博淵全然處於被動的狀態,心裡那不合時宜的悸動,竟讓他不知是該將她推開的好,還是就這麼逆來順受的好。

同樣不合時宜出現的,還有一隻冒冒失失的小鴟鴞。

“殿下,屬下終於找到您了!”若離根本沒看清形勢,便激動呼喚著,等看清樹下糾纏不清的二人時,又連忙改口道,“要不屬下先離開一會兒,你倆繼續?”

雖是這般言,卻並沒有要飛走的意思。執扇被它破壞了計劃,扭頭喝斥:“禿鷹,背過身去!”

若離下意識地轉身,博淵卻猶如觸電般要將她的手掰開,奈何執扇死活不撒手。他二人拉扯間,若離忍不住發問:“殿下,你可是天界太子呀,怎麼能被強呢?不應該主動出擊嗎?”

這話可就戳中博淵的軟肋了,這兩日被執扇折磨得死去活來,就連變回神身後,還被她先後踢了一腳,又踩了一腳,若是到了此刻還被她壓榨,那他這張臉往哪兒擱?

想到此,博淵突然改變策略,一把將執扇摟得緊緊,俯身,作勢便要親她。

執扇一瞧,這還了得,左右不能再讓他給欺負了,索性一把勾住他脖頸,墊起腳尖就去啃他的唇。

突來的攻勢讓博淵防不勝防,但他絕不能就此認輸,得反擊呀!

然後,他二人就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權一般,誰也不肯放過誰,那一場唇槍舌戰打得是如火如荼,好不激烈。

“哇塞!這也太激烈了吧!殿下威武!”若離一雙橙瞳瞪得老大,還不停地拍打雙翅鼓掌吶威。雖是鴟鴞之身,卻也不難看出它褐羽下暗藏的猥瑣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