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明戰與暗謀篇 第6章 誤碰逆鱗引戰起(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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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借玉釵一用。”
正思尋著,沐晨突然伸手取下了她髮髻上的玉釵。執扇慍怒一抬頭,卻見沐晨將藥瓶中綠豆點大的棕色藥丸盡數倒入了手掌心,而後又持著玉釵在腕間狠狠劃了一下,很快,鮮血便順著他白皙的手腕滴入了瓷瓶之中。
少頃,他將瓷瓶遞近執扇面前,道:“生死關頭,還望姑娘莫要拘於小節。”言外之意,是要用自己的血給小博淵做藥引。
執扇自幼便與各式仙丹打交道,對藥丸草藥一類甚為熟悉,即便只是隨眼一瞥,她也知道沐晨所言非虛,那藥丸就是普通的寒藥而已!但她對沐晨尚存疑慮,一時竟也不知該接不該接,詢問的目光看向若離時,發現那禿鷹竟耷拉著腦袋,睡趴在蒲團上裝死,一言不發,一動也未動。
禿鷹怎會是這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難不成它是覺得沐晨很可信?亦或者,它知道自己敵不過沐晨,所以很識趣的選擇了明哲保身?
管它呢!左右吃藥的人都是博淵,別說是寒藥了,就算是毒藥,也不關自己什麼事。
一念至此,執扇又柔聲道了謝,當下便拿了粒藥丸往小博淵嘴裡塞,可就在她伸手去接藥瓶的一瞬間,突又瞥見沐晨右手無名指上戴有一枚白玉指環,其色澤瑩白透亮,做工精美,實乃玉之極品也。
賽雪白衣,如泣如訴的簫聲,扣在右手無名指上的玉指環,此人委實像極了執扇夢中吹簫而立的白衣公子。有那麼一瞬間,執扇竟有些分不清自己此刻的處境究竟是夢還是幻,不過最令她驚訝的是,那玉指環的成色竟與自己的玉釵一模一樣。
這就很稀罕了,潛風乃是神器,她與沐晨又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在此之前,他們可從未見過面,如此,又當如何擁有一塊相同成色的玉呢?
雖有疑惑,執扇依舊面不改色給小博淵餵了‘藥引’,可這時,那玉釵竟在沐晨手中變大成了玉扇。他好奇的打量著潛風,又將自己的玉指環化作玉簫與潛風作比較,道:“這玉釵似乎與在下的‘無虞’頗有些淵源,姑娘究竟從何所得?”
神器都是滴血認過主的,三界之中除了執扇,也就只有她師父青吾帝君能驅使潛風,現如今,為何一介凡修都能隨意將其喚大?
沐晨究竟是何來歷,真的只是一介凡修嗎?
左右也理不出什麼頭緒,索性也不想了,執扇一把奪回潛風,將它變回玉釵藏入袖中。抬眸時,正巧對上沐晨疑惑的目光,於是又開始扯起了謊:“這玉釵乃是夫君所贈,民女也不知夫君從何所得,但即是夫君的遺物,民女自當妥善保管才是,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沐公子見諒!”
此前,執扇一直以為自己法術被禁錮,潛風也必定無法正常驅使才對,不然也不至於在遇到狼群時完全處於被動。眼下潛風在手,任他沐晨是魑魅魍魎還是有三頭六臂,執扇也無所畏懼。
但她也有自己的原則,恃強凌弱欺負凡人之事她還不屑去做,所以在不確定沐晨是否別有所圖的情況下,執扇斷不會貿然出手,以免錯冤了好人。
“姑娘所言極是,是在下考慮不周,失了禮數在先,還望姑娘莫怪!”沐晨斂了疑色,抬眸將月老祠中的環境細細打量了一番後,又褪下自己的外衣道:“夜裡天寒,月老祠中並不宜生火,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可用在下的衣物暫禦寒涼。”
執扇可沒打算客氣,言了聲謝便準備伸手去接,可不料沐晨竟直接繞過她,將衣物披在了她肩上。
徒然拉近的距離讓執扇十分惶恐,本能地反應就是將潛風攥入掌心伺機而動。然而未等她出手,沐晨又一揮衣袂轉身離開了,只留給她一個白衣蹁躚的單薄背影。
此時,執扇只需箭步上前,持著玉釵刺入他脖頸,便能輕而易舉取他性命。但直到沐晨走出月老祠,執扇也沒有這麼做,畢竟沐晨從未有過半分逾越之舉,就連方才為她披衣時,也未曾觸碰到她。
也有可能,沐晨真就只是一個純粹的濫好人而已,是自己太過小人之心了。想著,執扇又伸手去碰了碰小博淵額頭,察覺到他的高熱症狀有所緩解後,便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挑了個乾淨的蒲團盤膝而坐,原只想著閉目小歇片刻,並未打算入眠。可晚風中摻雜著一股奇異的淡香,不似檀香般芬香馥郁,也不似花香般沁人心脾,是一種冰冰涼涼的清香,也是一種讓人神情放鬆的香味。如此,執扇的困懶之意便上來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直到簫音入耳,執扇才下意識的想要提高警惕,奈何眼皮委實沉重的厲害,掙扎了許久,眼睛也只睜開了一條小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