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什麼?」

「賭我當上世子以後,有沒有幹過壞事。」沈雲帆眯著眼睛,「我賭我自己,從未做過壞事。」

「笑話,那你殺人斂財的事情,難道都是空穴來風嗎?」士子一瞪眼。

「少廢話,就說你賭不賭吧,婆婆媽媽的沒個男人樣。」

這話果不其然激怒了士子,他氣得臉色漲紅,果斷道:「行,那我就賭你是個貪官,是個做盡壞事不敢承認的小人!」

「好,一炷香的時間。我若是賭輸,就任由你們處置。但你輸的話,跪下來給我道歉。」

「行!」這士子一口答應下來。

一個賭約,讓原本劍拔弩張的氛圍緩和不少,但卻多了點微妙的猜忌。

有人嘀咕道:「這個姓沈的,該不會在用緩兵之計吧?」

「我看,我們還是現在就動手。」

「各位稍安勿躁,我今日偏要等個結果!」打賭計程車子是個死腦筋,這時就坐下來靜靜等待。

他家裡有些背景,眾人聞言也不敢說什麼,只能陪著等待。

京城大獄,就這麼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

一炷香,很快燒到底部。

自始至終,雙方的人都沒動過,沈雲帆也沒有任何舉動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若證明不了,這場賭約可就是你輸了。」士子冷笑道。

獄卒們捏了把冷汗道:「沈神醫,你還是跑吧,犯不著爭這口氣!」

聽到這話,士子身後的眾人紛紛起身圍上前去,生怕沈雲帆逃跑。

香燭燒完的一瞬間,士子起身,冷漠道:「一炷香已過,你若是個男人,就不要食言,現在就跟我們進宮!」

沈雲帆笑了笑,盯著眾人的身後,風輕雲淡道:

「各位別急啊,那不是來了嗎?」

眾人聞言一怔,回頭一看,就看到一百多個京城禁衛軍正排著隊往這邊走來。

不過他們一身黑甲皺巴巴的,而且頭髮凌亂,身上髒的不像樣。這副狼狽的模樣,更像是逃荒而來的乞丐。

他們身後,還各自拉著幾輛空蕩蕩的板車。

可即便如此狼狽,他們眼神中那股肅殺的氣勢還是讓眾人心中發憷。

這一小股禁衛軍的領頭者,正是左衛護軍統領,李成!

只見他快步進入大獄,隨即單膝跪地,喊道:「世子,末將幸不辱命,已經把五萬兩白銀送去楚州,其中大部分提前換為糧食和布匹,我們親手發給了楚州災民還有前線士兵!」

「昨夜聽聞你們趕回來,真是辛苦了。」沈雲帆拍了拍李成的肩膀,問道:「前線戰況如何?」

「戰況膠著,打的很慘烈。兄弟幾個在前線奔波,也參與了幾次戰鬥,折損不少。」李成堅毅的表情之中,有些許悲傷。

沈雲帆聞言,抬頭掃過一眾禁衛軍,從前線歷練回來的這些禁衛軍,果真氣勢斐然!

這才是真正計程車兵。

「好,好,好!有你們在,真是我南魏之幸!」沈雲帆滿臉的讚賞,又問旁邊計程車子:「現在,你覺得我還是貪官嗎?」

「這……這不過是一面之詞。」士子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