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聘書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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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張拯沒有打出自己儀仗,而是快馬加鞭。不到半個時辰長安高大的城牆便映入了眾人的眼簾。
張拯之所以來得這麼急,主要還是怕夜長夢多。因為李靖請辭這件事情,哪怕訊息的真實性無誤。
張拯還是覺得有些恍惚。歷史上的李靖確實善終了,但歷史上他真正隱退那也是十多年後的事情了。
而現在才貞觀五年。李靖才五十多歲,還遠遠沒有老到無法行動的地步。
萬一去晚了李靖又反悔了怎麼辦。雖然說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張拯還是覺得,只有將李靖的聘書拿到手裡時,才真的可以安心了。
進了長安,一群人便直奔代國公府邸而去。來到李靖府邸門前,那門房看見張拯還有點詫異。
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進門稟報去了。片刻後,門房迴轉,張拯便跟隨門房來到國公府客堂。
讓張拯意外的是,前堂並未看見李靖的身影。而是紅拂女老神在在的端坐主位。
似乎一早便知道張拯會來。
“呵呵,賢侄還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啊。”張拯一進門,紅拂女便出言打趣道。
張拯也不腦,聞言恭恭敬敬的給紅拂女行了一個晚輩禮。而後笑道:“伯母取笑了,主要是軍學院一事滋體事大,如今距離開學也不過還剩下一個月的時間,晚輩實在是片刻都不敢耽擱。”紅拂女並未接話,而是暗暗打量了一下站在他身前的張拯。
心中暗自讚歎,自及冠以後這小子確實與往年不同了。去年之前,張拯荒唐的名聲可是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紅拂女都有所耳聞。
但是自去年蝗災之後,這小子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功勞一樁接著一樁的立下。
現在更是將自己夫君這等人物都逼迫到這個份上。委實不同凡響啊。紅拂女心思百轉,臉上瞬間露出慈愛的笑容,對張拯說道:“賢侄坐吧!”
“謝長輩賜座!”張拯行完禮,便在一旁坐下。
“我也不妨與賢侄直言,夫君他確實已經做出了決定。只不過陛下留他在宮裡不知說些什麼,所以現在還未回到府中。”紅拂女開口了,直言李靖還未回府。
說完,似是怕張拯不信,又補充道:“此番可不是託詞,我也不知他何時回來。”張拯想了想,斟酌著向紅拂女說道:“無妨,伯母在也是一樣的。小子此番乃是為聘書而來。不知那聘書……?”張拯話未說完,便見紅拂女皮笑肉不笑的盯著他看,頓時打住了話音。
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說到底李靖請辭,最大的原因恐怕還是因為昨日自己送來的那一份聘書。
真要深究起來,自己好像就是導致李靖辭職的罪魁禍首。同張氏一樣,李靖身後大大小小的利益集團同樣盤根錯節。
現在那些人只怕恨死自己了。人家好好的在朝堂上出將入相,卻因為自己送來一封聘書,落得個只剩名譽的空殼子國公爵位。
如此一來,依附李靖那些人的利益也要受損。甚至因此一蹶不振,也不怪紅拂女表情如此玩味了。
但張拯沒有退路,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我知李伯伯與伯母的難處,只是小子也是被逼到懸崖邊上。大唐皇家書院存在的意義,伯母應當清楚,小子並沒有任何私心。如今李伯伯所為,實非小子本意啊。”沒辦法,張拯只能硬著頭皮解釋了一句。
至於李靖與紅拂女身後那些人,張拯也只能選擇犧牲他們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嘛。
張拯也不是什麼聖人,不可能去兼顧所有人的利益。
“呵呵,我們又沒有說怪罪你,這個決定是我夫君自己做的,除了他自己,還沒有人能逼迫他,你不須解釋什麼。”紅拂女笑了一下,不再逗這個才十六歲的小侄子。
然後從一旁將聘書取了出來,遞給張拯道:“早知曉你這小子等不了多久,吶,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張拯大喜,雙手接過那份聘書,然後開啟一看上面的內容。
院首兩字前方,赫然寫著李靖兩個大字。張拯撫摸著聘書,只覺得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張拯心中別提有多喜悅。嘴角更是直接咧到耳朵根。
將聘書收好,站起身來很鄭重的朝紅拂女躬身道:“小侄多謝伯伯,伯母成全!”紅拂女擺擺手道:“起來吧,謝就不用了。倒是你,接下來可得小心了。”張拯直起身子,臉上綻放出前所未有的自信,笑道:“多謝伯母提醒,他們身後有人,小子也不是單打獨鬥。”紅拂女暗暗點頭,這小子也不是蠢貨,提醒他一句,他心中有數就好。
然後對著張拯用很不耐煩的語氣說道:“你有這個自信就好,拿著東西趕緊走吧,別等我夫君回來撞上,他現在可能不太樂意見你。”張拯自然也明白李靖現在不待見自己的原因。
見紅拂女下了逐客令,再次躬身一禮。然後轉身出了代國公府,集齊親衛打馬朝渭南而去。
整個過程絲毫不拖泥帶水。見張拯的背影消失,紅拂女無奈的笑笑。然後搖搖頭,喚過來府中管家吩咐道:“傳令下去,自今日起,代國公府閉門謝客。”管家躬身應道:“謹尊夫人之命!”
“記住,誰來都不見,下去吧!”紅拂女揉了揉眉心,再次對管家強調了一遍。
管家心中一稟,點點頭正欲退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對著紅拂女請示道:“夫人,若是丹陽那邊來人呢?”丹陽便是李靖的本家,隴西李氏丹陽一房!
若是李靖本家遣人前來,見不見?代國公府的管家跟了李靖二十年,一直謹小慎微沒有出過什麼紕漏。
如今非常時節,是以這種事情他必須要問清楚。
“丹陽嗎?”紅拂女重複了一遍,然後用不容置疑的說道:“也不見!”
“是!”管家不敢再多說,向紅拂女恭敬的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安排閉門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