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拯又不能不去,主要是不敢不去。

忤逆李二的話,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那麼多被拿下大獄的御史言官和朝堂大臣可以作證。

只得朝鞠文泰告一聲罪。

“張縣男,走吧。”

王德催促了一句,看見張拯臉上不樂意的神色也是又好氣又好笑。

隨侍御前,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殊榮。

偏偏這位爺,滿臉的不樂意。

陛下還偏偏就待見這位年輕得過分的縣男爵爺,說是簡在帝心也不為過,這找誰說理去。

“勞煩大伴前頭引路。”

王德輕輕甩了一下懷抱的拂塵,伸手做出引領的姿態說道:“請。”

張拯噘著嘴,彷彿全身的精氣神都被抽掉了似的,慢悠悠的跟在王德身後朝李世民的鑾駕走去。

走出去一小截路,張拯突然開口叫住了王德,對他說道:

“對了大伴,跟您打聽個事兒。”

王德腳步不停,回了一句:

“不知張縣男是要向咱家打聽什麼事,若是咱家知道,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過咱家就是個閹人,知道的事情也不太多。”

張拯的耳朵自動過濾了這些廢話,直接問道:“不知常內侍現在可還好?”

張拯要問的就是常言的現狀,畢竟自己遭遇刺殺當日中了一箭,常言可以說算得上是護衛不力了。

回去皇宮之後被李世民責罰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他被李二怎麼懲罰了。

但張拯內心對常言還是非常感激的,那天要不是有那個喜歡未語先笑的老太監在。

張拯估摸著,自己這會兒墳頭草應該都有三米高了,這是救命之恩,豈能不報。

這事兒又不好去問李世民,現在既然遇見王德,問一句是應有之意。

張拯問出這句話後,走在前面的王德突然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張縣男問常言幹嘛?”

“呵呵,只是問一下而已,我知曉他回去必定受到陛下責罰。

但他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

若是他現在處境不好,那也是因為我而造成的,自然要想法子幫他一下。”

張拯儘量用輕鬆的語氣說道。

“哈哈哈哈,張縣男倒是知恩圖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