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湧起一抹陰翳:“你說什麼?”

我無辜地說道:“師叔也不用這麼看著我,我是說你應該把她的記封住了吧?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沒敢面對她。哪怕是她明明已經被你救出來,你也沒敢面對。你做這些,到底是真的恨現在這些村民,還是……你只是打著報仇的幌子,逃避她逃避你逃避過去呢?”

“胡寧舍,不要以為你是我師侄,就可以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清玄情緒寫在臉上,他急了。

“師叔,被我說中了?你倒也不用如此。你怎麼就知道凌兮月她心裡一定是怪你的?你殺了這些村民,一點用都沒有。凌兮月她至今為止,心裡在糾葛著的,無非就是一個你。”

清玄低著頭不說話:“……”

“收手吧師叔,你造成的殺戮已經夠多了,趁著現在還有挽救有機會。你應該去聽聽凌兮月,她真正的想法。”我手中凝出一道符篆,朝著那一扇門扔出去。

我們身邊的景象開始瘋狂的倒退,接著重回桃花源。

“胡寧舍!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被這個老東西帶去哪裡!”蕭銘念一下子出現在我前面,他一把抱住我,語氣裡沒有平日的嬉皮笑臉。

我掙脫出來:“怎麼可能,我是誰呀?未來天下第一女玄術師。”

“得得得。親親舍,咱們也算生死之交了吧?要個貼貼不過分吧?”

“滾你丫的!”我正想給他一腳,卻忽然發現一張紅紙從他的懷裡掉下來。“等等……這是!”

“什麼都不是,沒什麼。”蕭銘念明顯有些慌張,他連忙捂住胸口,像是怕被我發現什麼東西。

我眼神微冷:“拿出來。”

“親親舍,你還是別看了……真的什麼東西都不是。”

“什麼東西都不是,那你藏什麼?”我伸出手說道:“拿出來。”

蕭銘念拗不過我,只好從懷裡掏出了那張紅色的紙。

我這才發現,這張紅色的紙是一個人形,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姑娘,她剪著兩個羊角辮,身上畫著紅肚兜,腳上還有兩個小銅環。

“么妹……么妹!”我看著手心裡的人形紙,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蕭銘念手足無措的站在旁邊,一手搭在我的肩膀,試探著說道:“親親舍……你,你也別太難過。她就是一個小紙人,剪紙附靈的一種法術。你要是真想要幾個這種小人,我還記得民間有一種法術……雖然不像這個,但其實也……”

“誰幹的?”我掏出一張手絹,將小紙人疊好放在裡面,“我問誰幹的?”

“就你剛剛出現的時候,那個小孩兒……那股黑氣,是么妹她……”

我抬起手,用手指抹掉眼淚:“嗯。”

“親親舍……你沒事吧?”

“沒事,總會有辦法把她復原的。”

蕭銘念不知道怎麼安慰我,他只能附和道:“對!親親舍最厲害,以後如此高強的法術,復活一個小紙人,那可不就是輕而易舉。”

我壓根沒聽他說什麼,飛身一躍,穩穩落到獅子身邊。

獅子腳下烏面老人被一隻爪子按在地上,指甲對準烏面老人的喉嚨,要是清玄敢前進一步,烏面老人必死。

“放開她,小獅。”我摸摸獅子的下巴,他舒服地開始抖腳,烏面老人才艱難的從他的爪下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