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一眼腕錶,罵了一句:“神經病。”掀開一邊的幕布開門走在通往換衣間的樓道上。

為了不讓過於強烈的光透進密室,樓道的燈通常設計的很昏暗,我遠遠看到對面門邊站著一個打著花傘的古裝女人。

“夏夏?”我本能的喊了一聲,“你不是休息嗎?”

那女人聽到聲音將傘抬高,我發現她明明背對著我,腦袋卻以一種倒吊的形態慢慢扭正朝我看過來。她的眼裡都是血淚,在我看清的時候,她的腦袋突然裂開了。

“啊。”

啪!

身後的防火門關上發出悶響,我嚇得連忙回頭,再看向那道門的時候,夏夏卻又不見了。

“寧舍,去宗祠把桃木劍拿上。”耳麥裡再次傳來催促,我無奈地應一聲,拍拍狂跳不止的小心臟撥出口氣,想來是這段時間過於勞累有點神經衰弱。

接下來的劇情走的蠻順,玩家最後的評價表也算滿意。我愉快地接下今天的工資,而店長劉嬌嬌看起來心情甚好,主動說開車送我回學校。

我的高中學校坐落在郊區,聽說以前是一片墳場,關於這個學校奇奇怪怪的靈異傳說很多,可我不信。

我保證他們說的100個靈異傳說都是假的,因為其中的99個故事情節和電影百分百雷同,而最後的那個故事出自於我的口中。

劉嬌嬌嘴哼唱著狐妻血咒裡的戲曲,或許她只是連續聽了兩個月不自覺地隨便唱唱,但是在這個偏僻的郊區,我還是聽出毛骨悚然的味道。

嬌嬌姐,要不我們換個歌?我正想提議,夏夏卻在這個時候給我打來個電話。

“喂?”

“寧舍你在哪呢?嬌嬌姐出事了!你快來醫院。”

我心裡犯了個咯噔,開始手心冒汗:“你慢慢說。”

“嬌嬌姐說要回公司拿東西,結果在十三巷轉角和一輛計程車相撞,計程車上一男兩女當場死亡,嬌嬌姐被送進醫院,醫生說生還可能性不大。”

我人傻了。

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想起今天的玩家恰好一男兩女,而且……

如果劉嬌嬌出了車禍,那現在開車的人是誰?

我壓抑住心裡的恐懼回答道:“我剛要回學校,這裡車不方便,我明天再去看她吧,先掛了。”

“怎麼了寧舍?是誰給你打電話?”劉嬌嬌雙手握著方向盤,眼瞳微縮,略有探究地透過車內後視鏡打量我。

我拽著胡文俊幾年前退休的諾基亞手機,上面已經溼溼嗒嗒全是汗。我故作鎮定:“我弟,他跟我說我嬸嬸病了。”

“是嗎?呵。”她不明意味地笑了一聲。

我慌慌張張地開啟包包,把手機裝進去,這時我的工資露出來,我用手隨便點點剛好174塊錢,而且就這麼在我手裡變了顏色,上面寫著:天地銀行。

“寧舍,你知道你有一個習慣嗎?”

我不懂她的話中意,可整個人已經控制不住地的瑟瑟發抖全身冒冷汗。

“你剛剛接電話開了擴音。”

我這才想起來,平時在密室裡工作通常場景背景音樂會放得很大,我接電話都習慣按擴音接聽。

既然被發現,我索性也豁出去了,管他什麼玩意兒,一鼓作氣掏出噴霧就往她臉上懟。“停車!讓我下車!我C你丫的!我打死你!揪禿你頭髮!讓你下十八層地獄也找不到物件!”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