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看著臉上沒有什麼神色的何所依,心裡也有些複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終還是何所依先開了口,說:“去請二皇子吧,這事情本就不是他的錯,總要給他一個交代。”

瑾瑜還是沒忍住,開口道:“皇后娘娘,這事情您也是因為太過於關心二皇子,所以才被矇蔽了,並不是您的過錯。”

“但是這並不能掩蓋本宮相信他人而不相信自己親生孩子的事實,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麼最重要的是結果才對,不要讓那些小姑娘去請,你親自去。”

瑾瑜應了聲,說:“那娘娘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回。”

沈煊此時正坐在屋子裡看書,因為兩位皇子現在所認識的字都還並不是十分的多,所以上書房的師傅會給他們推薦一些比較簡單易懂的書本。

得了空時沈煊便會讓人將師傅所說的書找來看看,偶爾有些不懂的地方也會記下來,等到次日去上書房時找時機詢問,因為這個上書房的師傅一直對沈煊很滿意,直到出了沈煊在上書房看話本子的事情以後。

瑾瑜來時,沈煊已經看了好一會兒的書了,一抬頭便看到這站在門口望著自己的瑾瑜。

“二皇子,皇后娘娘有事請您過去一趟。”

沈煊輕輕抿了下嘴,問道:“瑾瑜姑姑,你可否跟母后說我身子不適,改日再去見她。”

瑾瑜面露猶豫,顯得十分糾結。

二皇子本就對親近之人容易心軟,更何況瑾瑜亦是從小陪著他的人,看到瑾瑜這般為難,本來不想去見何所依的心思也少了幾分。

正逢此時,瑾瑜開口說:“若是二皇子實在不想去的話,奴婢,”

話只說到一半便被沈煊打斷,只聽沈煊忽然站起身來,道:“瑾瑜姑姑不必為難,我們去見母后吧。”

瑾瑜雖然心中對於利用了二皇子對自己的心軟有些過意不去,但這本就是二皇子與皇后娘娘二人解除矛盾的一個契機,自然耽誤不得。

見到何所依時沈煊還是有些不自在,十分生疏的像何所依行禮,然後就站在一旁不言不語。

既然知道了這事情是別人衝動的手腳,何所依自然就不會擔心自己先服軟會給沈煊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於是率先開口道:“煊兒,你可是還為著那日的事責怪母后?”

“兒臣不敢,母后多慮了。”

沈煊這幅模樣不由得讓何所依想到了自己先前被沈霍誤會時的景象,當時沈霍還並未責罰她,只是將她冷落了一些時日,她心中便是那般滋味,而如今小小的沈煊卻被自己最親近的人誤解,還受了那麼重的責罰,心中的又豈會好受。

何所依越想越自責,上前輕輕的將沈煊擁入懷中,輕聲解釋道:“煊兒,母后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是母后冤枉了你,你原諒母后好不好?”

沈煊嘴唇動了動,忍不住問道:“母后不是不相信兒臣所說的嗎,如今為何又信了?”

“方才尹妃娘娘帶著大皇子來與母后道歉了,母后這才知道誤解了煊兒,先前是母后愚鈍,未曾查明真相,可是煊兒,你是你父皇的嫡子,若無意外,日後便是太子,你的一言一行出不得半點差錯的,母后當時也是氣急了才會那樣責罰於你。”

何所依十分有耐心的解釋著,越說越覺得沈煊委屈的厲害,不由得聯想起自己先前吃的那些苦,一時間竟是流了幾滴淚下來。

沈煊感受到了自己頸脖上的溫熱,也顧不得自己此時正應該與何所依鬧矛盾,抬起手便用袖子去擦何所依臉上的淚。

小孩子想事情難免簡單些,沈煊以為何所依是因為自己不理他,所以就哭了,連忙安慰道:“母后,兒臣原諒你了,你不要哭。”

何所依沒想到沈煊會這樣誤會,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卻又害怕自己笑了以後沈煊會覺得丟人,只得強忍著笑意。

沈煊乖巧的站在那裡,任由何所依抱著。

杜秦月先前的好心情此時已經煙消雲散了,這全是因為此時她面前跪著的那個宮女。

仔細一看,這宮女正是鳳儀宮中平日清理院落的小宮女,不曾想她竟會是杜秦月的人。

慢條斯理的看了看新染上顏色的指甲,杜秦月問道:“你方才所說,可屬實?”

“淑妃娘娘明察,方才尹妃娘娘確實是帶著大皇子入了鳳儀宮,二話不說便讓大皇子跪了下來認錯,奴婢離的雖然遠了些,卻也明明白白的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