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開始時,席間幾乎已經坐滿了人。

沈霍與何所依隨太后一同入的殿內,四下看了看後發現夏嬪左手邊的位置空著,便開口問道:“林嬪還未到嗎?”

一聽沈霍開口詢問,杜秦月連忙起身答道:“回皇上,林嬪身子有些不適,臣妾想著她如今月份畢竟大了,宮宴上本就人多,出了什麼事情可就不好了,便特意准許她可以晚些過來。”

問話期間沈霍並未停步,所以此時已然坐在了位子上,點了點頭道:“如今她的身子確實是不適合參加這些場合,讓人去跟林嬪說一聲,她今日就不必過來了,現在外頭正下著雪,過來也不方便。”

“是,臣妾這就吩咐人去傳話,再讓人去御膳房將膳食給林嬪送去一份。”

杜秦月將沈霍所說的話一一應下,甚至想得更周到了些,看著沈霍滿意的神色,杜秦月心中暗喜,面上卻是十分沉穩的轉身向繡兒吩咐了幾句。

宴會上的歌舞沒有什麼出彩的,但是比起往年確實多了幾分新意,沈霍也就並未覺得失望。

“皇上,哀家瞧著這席間擺放的酒壺花樣多的很,你也瞧瞧。”

本來一幅熱鬧的場面,太后的話語傳出後忽然安靜了瞬息,沈霍將席間的酒壺仔細看了看,然後面上有些驚訝的看著杜秦月問道:“不知淑妃為何會作此安排,這其中可是有什麼說法?”

杜秦月本來想著隨便應付一下,她不願用何所依的法子去得沈霍另眼相看,可看著在場的人好奇的神色,杜秦月還是口是心非了。

“回皇上,本來這宮宴上的酒壺都是一模一樣的,只是宴會開始前夕,臣妾忽然有了想法,便臨時讓人重新找了些酒壺過來。”

沈霍聽杜秦月只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輕輕看了杜秦月一樣,杜秦月本是有些猶豫,不知道繼續說下去會不會被何所依拆穿,看了沈霍的眼神以後卻有些顧不得了。

“這當然不是隨隨便便找的,其中自有一番講究,只不過這花樣只在女子面前,男子卻是沒有的,就好比皇后娘娘的酒壺上便有著一簇牡丹。”

在場眾人聽了這話以後,都開始仔細打量自己眼前的酒壺,然後又看了看旁人的,發現果然各有不同,何所依並沒有對杜秦月的舉動感到意外,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

杜秦月正欲再說些什麼,林嬪身邊的宮女出現在了宴會上,道:“皇上,我們小主方才在院中走了走,不知怎的腹痛不止,看樣子像是要生了,請皇上移駕過去一趟吧。”

這話驚著了宴會上的半數人,沈霍也顧不得宴會了,匆匆忙忙囑咐了杜秦月幾句,讓她照看好宮宴,轉瞬就到了殿門口。

太后也站起了身欲與沈霍一道,何所依見此上前扶住了太后,兩人一同離席,剩下的人心思各異,卻都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念頭。

杜秦月也心急著結束宮宴,想要去看看林嬪生產的是否順利,所以眾人又草草的寒暄了幾句,便結束了宮宴。

沈霍到的時候經驗豐富的嬤嬤已經在屋內忙活了起來,太醫也在外間候著,沈霍聽著屋裡傳來的動靜有些著急,卻又礙於身份不能進去,只得在屋外來回踱步。

何所依和太后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沈霍像個沒頭蒼蠅一般轉來轉去的景象,太后見沈霍這個樣子,寬慰道:“你也莫要心急,那林嬪我瞧著是個有福氣的,想來她和孩子都不會有事。”

沈霍點了點頭,有些期待的說:“先前太醫跟朕說過,這一胎極有可能是個皇子,朕早早的都已經將名字給他取好了。”

“哦?不知皇上取的什麼名字,可否說與哀家聽聽?”

“這有何不可?而且本來給四子取定的名字是沈奕,不過眼下看來須得改上一改。”

太后有些疑惑的問道:“為何要改?既然皇上已經定下了名字,想來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吧?”

“這次確實是兒臣思慮良久之後所定下來的,但是兒臣並未想過林嬪會在除夕之夜誕下皇子,如此一來的話,往後這孩子每年的生辰便都與除夕一同過,朕便想著給他的名字裡再添一個字。”

站在一旁等候著的何所依聽了沈霍的意思以後說:“皇上,既然您有意給四皇子的名字中再添一個字,那這個字由臣妾來選,可好?”

沈霍本來就糾結著不知道該選什麼字,聽到何所依開口便十分爽快的答應了。

“既然皇后有心,那這個字就由你來定吧,如此一來,這名字也就算是你我二人一起取的,這孩子日後必然會是個有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