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沈霍面上的厭惡之色更濃,一字一句的對著杜良歡說道:“這藥,是致命毒藥。不僅如此,這藥還是你親手交到寧姑娘手中,想要讓她下給皇后的,是也不是?”

聽著這話,杜良歡心中一片驚慌,面上卻只能是不住的搖頭,說道:“皇上,皇上您聽嬪妾說!嬪妾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情不是嬪妾做的。嬪妾同皇后娘娘無冤無仇,又怎麼會隨便陷害她呢?”

“朕料想你也會這麼說。”沈霍冷笑一聲,對著杜良歡說道,“若是單憑你一個人的話,你不僅沒有這個膽量,也沒有這個能力,必定是身後有人指使。”

“說吧,究竟是誰指使的你暗害皇后,一字一句都說清楚了。若是你有任何抵賴,休怪朕翻臉無情。”沈霍此時一副面若冰霜的樣子,狠狠盯著杜良歡,擺明了是要她交代個清楚明白。

剛剛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杜良歡心中不是沒有過掙扎。畢竟這件事情說到底,也確實算是她受了杜秦月的指使。若是把杜秦月供出來,指不定自己就會稍受些罪。

可很快的,杜良歡就冷靜了下來。她知道,就算供出杜秦月,杜秦月家族擺在那裡,皇上肯定不會動她。

眼下皇上根基不穩,還有大量的事情需要得到杜家的幫助。到時候即使是得知了真相,皇上也只會把事情推到自己頭上。況且杜秦月那邊,知道自己洩露了秘密,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這樣算下來,最後受傷的只會是自己。經過一番思索之後,杜良歡自然是沒有承認。不僅沒有承認,她還決定,將事情栽贓給寧榮枝。

不管這件事情,是寧榮枝主動告訴的沈霍,還是沈霍發覺了端倪問了出來,總之算是寧榮枝洩露了秘密,她不把事情栽贓到寧榮枝頭上,還能做什麼?

如此這般思索完之後,杜良歡反而平靜了下來。她深呼吸一口氣,看著沈霍,輕聲說道:“陛下,這件事情,確實不是嬪妾做的。

說完這話時候,杜良歡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瞪大了眼睛:“這件事情是不是寧姑娘同您說的?那一定是寧姑娘栽贓陷害嬪妾。”

“你倒是把自己撇的乾淨。”聽到杜良歡說寧榮枝陷害自己之後,沈霍不由得冷笑一聲,面上神色愈發厭惡,“寧姑娘同你無怨無仇,她又是哪來的理由,栽贓陷害於你?”

杜良歡便拿著方才想好的說辭,同沈霍說道:“是這樣的。嬪妾曾經同寧姑娘有一段恩怨,只是從來沒有對人提起過罷了。”

說到這裡,杜良歡迅速換上了一副回憶的面孔,似乎是真的在回憶她和寧榮枝只見的恩恩怨怨一般。回憶了一陣子之後,杜良歡這才說道:“寧姑娘想做妃嬪已久,只是她身份地位皆不合格,上次嬪妾聽她胡言亂語,便斥責了她。當時寧姑娘並沒有露出來什麼異常,如今想起,她分明是懷恨於心。”

看著杜良歡這麼一副言辭鑿鑿的模樣,沈霍反倒是有些猶豫了。他雖然知道寧榮枝心思單純,可人總是會變的。萬一這件事情真的是如同杜良歡所說的一般,那有要如何是好?

思及此處,沈霍沉吟了片刻,還是決定對著杜良歡道:“那你且等一下,朕把寧姑娘喚過來,你二人當面對質。這一次,朕一定要弄清楚究竟誰說的真,誰說的假。”

一聽到這句話,杜良歡便覺著心頭暗喜,知道沈霍已經有些信了她說的話。之後,只要她再表現的誠懇一些,不愁沈霍不相信。意識到自己或許馬上就能脫離苦海了,杜良歡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只等著寧榮枝前來。

在沈霍的傳喚之下,寧榮枝很快就來了。黨聽到杜良歡的說辭之後,寧榮枝不禁瞪大了眼睛,頓時感到百口莫辯。

她怎麼也想不到,杜良歡竟然是如此卑鄙無恥,為了把她自己的責任摘出去,什麼骯髒話都說的出來。

寧榮枝看著杜良歡,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眸中又是憤怒又是厭惡。她看了杜良歡一眼就迅速的轉了過去,看向了沈霍:“陛下,杜貴人說的都是假的!明明就是她當初指使奴婢前去毒害皇后娘娘,她現在竟然不承認……”

寧榮枝越說越氣,一時之間竟是氣的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讓沈霍相信自己。她絲毫不會想到,只憑一包藥,是不可能令人相信的。

而看著寧榮枝已經自己亂了陣腳,杜良歡更是毫不退讓,她看著寧榮枝,咄咄逼人的說道:“怎麼,莫非我說錯了嗎。你敢在這裡,當著皇上的面發誓,說你從來沒有對皇上起過什麼不該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