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命許尋易與林輕遠協助內務府查案,許尋易只覺得這貓身上氣味很熟悉,卻一時想不到是什麼毒,便又去東宮剪了一點貓毛,帶回了自己住處。

夜深,對這件事仍然沒有頭緒。許尋易正準備休寢,卻突然聽小廝進來傳報:“院判大人,平定王來了。”

已經這麼晚了,許尋易轉念一想,林輕遠來找他定然是為了何所依的事情,便對小廝說道:“讓他進來吧。”小廝便出門了,不多時,見林輕遠走了進來。

剛進門,林輕遠看到了許尋易桌子上放著的貓毛,皺了皺眉對許尋易說道:“你小心點,這些東西既然能讓阿依重病,一定是極其厲害的毒。”

許尋易聽了卻兀自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並不是毒,而是藥。用的好是藥,但如果用不好,也同毒一樣了。”

林輕遠愣了一下,“藥?在這宮中能拿到藥的地方便只有太醫院。如此……”他怔了一下,詫異的看著許尋易。

許尋易點了點頭,“我懷疑是太醫院的人乾的。”

林輕遠,不禁皺了皺眉頭,“太子妃和太醫院的太醫也生了什麼過節了?太子妃並非喜歡惹事的人啊。”

“在這宮中,害一個人有種種緣由,並非僅是兩人過節。太醫自然不會和太子妃有什麼過節,背後定然有人。只是那太醫背後的人是誰,便不得而知了。總而言之,這件事絕非巧合,我們已經確定是太醫院的人做的手腳,就先從太醫調查。”

林輕遠突然啞然失笑,“這太醫院的太醫,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如此多人,要如何查的清,總不能一個一個盤問。”

“對了,你來找我是什麼事?”許尋易問道。

“同你想的差不了多少,我找了何所依身邊的婢女,婢女道那隻貓時常喜歡往太醫院跑。只因那些太醫多半是喜歡貓的,時不時餵給貓魚兒之類食物,也便思忖著是否會和太醫院太醫有關。既然能不動聲色將藥灑在貓身上,定然是和貓熟識,貓不會親近生人的。”

又閒談了幾句,決定明天一早便先去太醫院打聽情況,林輕遠才又回去。

許尋易總覺得有什麼不妥,卻又說不上來這樣的感覺是為何。輾轉一夜也沒睡安穩。次日太陽剛出來,便翻身下床了。

太醫院一如既往一派祥和,太醫們都剛剛到太醫院,其中還有幾個醫女。許尋易大老遠邊看到了寧榮枝。曾經相處了那麼長時間,寧榮枝一舉一動他一直都看在眼裡,因此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寧榮枝是很容易的事。

難得見熟面孔,許尋易不免一喜,快步走了過去。

寧榮枝只看了許尋易一眼,卻突然走開了,從另一條小道不知去往了何處。

許尋易不免頓了一下,在他心裡,寧榮枝不可能會對他是這樣態度,難免有些落寞。但一想到或許是寧榮枝未看到自己,心裡才稍稍釋然。

那些太醫早就聽過林輕遠玄武莊主的名號,今日難得見到本尊,心裡又驚又喜,很快就有幾個太醫迎上來將他和許尋易兩個人包圍住了。

林輕遠不動聲色迎合著幾個太醫,卻實在從這些熱情洋溢的太醫身上看不出什麼破綻。半晌,才淡然對那些太醫道:“我今日來太醫院,也是有事要做,便不打擾各位忙了。”

聽他這樣說了,幾個太醫才悻悻離開。許尋易不免笑著拍了一下林輕遠的肩膀,“看來莊主不但在百姓眼裡是活神仙,在太醫院這些太醫中間也備受歡迎。”

然而他這樣的調侃並未換來林輕遠的笑顏,但見他依然冷著一張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才作罷同他一起想。

既然是拿藥,自然要去御藥房。許尋易轉身朝御藥房走了去。

沒什麼事的時候,御藥房還是很清靜的地方,只有小太監還拿著掃把掃地上的塵土。見許尋易和林輕遠,並不認識這兩人,便走上前去問:“二位麻煩止步,太醫院有規定,御藥房閒人免進。”

“我們……”林輕遠正要說什麼,卻被許尋易攔了下來。小太監怔了一下,卻慌忙跪了下來:“二位爺,不是奴才沒眼色,這御藥房宮女要來拿藥,也是要帶著太醫開的方子我們才敢給進的。”

“那太醫是否可以隨意進出?”林輕遠看了一眼許尋易,問道。

“是,太醫自然是可以拿藥的,除了太醫醫女也是,他們手中都有開御藥房門的鑰匙。”

許尋易覺得有門,忙問了讓何所依重病的那藥可有人來拿過。

太監只是搖頭,他只知這裡規定,但什麼人拿了什麼藥,甚至什麼太醫醫女來過都一概不知。許尋易這才像小太監表明了身份,也一併打聽了管理藥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