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霍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隱隱含著期待的,等待著何所依的答案。可何所依卻一直沉默著不說話,這讓沈霍難免感覺到了些許傷心失意。

他又哪裡知道,這是何所依在聽到沈霍突如其來的表白之後,一時之間心神巨震,不知道做什麼反應,這才愣住了。實際上何所依的心裡,早就樂得開出了花。

兩人之前也有過不少誤會和磨難,可謂是歷盡千辛萬苦。可不管遇到多少磨難,最後兩人都能克服,心仍舊是連在一起的。

有的時候,就連何所依也情不自禁的幻想,莫非這當真是上天註定,要讓他們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方能修成正果。

“可是又有什麼關係呢?”何所依在心底自言自語著,“就算經歷再多磨難又如何,最後還不是闖過去了。比這一次還要困難的情景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這一次也一定能夠度過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何所依突然對面前的路,充滿了信心。她只不過猶豫了片刻功夫,就堅定的伸出雙臂來,擁抱住了沈霍:“殿下,妾身相信你,相信你一定能夠治好妾身的病,相信咱倆一定會好好的,白頭偕老。”

何所依這麼說了之後,沈霍方才心裡頭的彆扭和難過,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沈霍的眸子一下子就柔軟下來。他忍不住的回抱住何所依,兩人享受了好一陣子的溫情時刻,這才戀戀不捨的放手。

放手之後,沈霍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瞧本宮,看見你太過於欣喜了,竟然把這一次的正事忘了,當真是該打。”

“什麼正事?”何所依眼下也算是開啟了心結,對待沈霍的態度也自然隨和了不少,“殿下且說,妾身就在一旁聽著呢。”

縱使何所依這麼安慰他了,可沈霍依然感覺到了些許懊惱。他皺了皺眉頭,顯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本宮今日原本是帶了太醫,想要再來看看你的病的。沒想到一下子把正事忘了,這會兒那太醫多半還在門口等著呢。”

“噗……”一聽到這個,何所依就忍不住的悶笑出聲。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一貫精明能幹的太子殿下竟會翻出來這麼低階的錯誤,連這件事情都忘了。

可是仔細想想,這又何嘗不是太過於關心她的一種表現呢?何所依笑過之後,神色又慢慢地變得溫柔起來,默不作聲的握住了沈霍的手。

與此同時,她也感到了些許的不好意思。剛才兩人聊的忘我,一時之間,也就忘卻了時間。那太醫估計在外頭等待了有一個時辰了,這個時候還不把他喚進來,何所依著實是於心不忍。

於是何所依一手握著沈霍的手,另外一隻手悄不做聲的拉了拉沈霍的衣角:“殿下,既然如此,您還是快些把那太醫喚進來吧。”

被何所依這麼溫柔小意的安慰著,沈霍也情不自禁地柔和了面容。他點了點頭,遂向著外面輕喚了一聲,不多時便有一個太醫匆匆趕了過來。

此時正是正午,太陽最為熱烈的時候。那太醫在烈日之下,小心翼翼地站了足足一個時辰,眼下早就熱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都是冒出來的熱汗。

何所依見了太醫這種樣子,心中就更是愧疚。他忍不住地放緩了聲音,道:“是本宮的不是,方才和殿下聊的太過於入神忘了時間。你在外頭等久了吧,本宮這裡還有些許梅子湯,冰鎮的。本宮這就叫瑾瑜他們給你端一碗過來。”

瞧見何所依這般善解人意的樣子,太醫方才在心底的些許不滿,一時之間幾乎就全部消散。他默默在心裡想著,為宮裡頭的貴人醫治,原本就是他們分內的職責,能夠為太子妃娘娘醫治,是他的榮幸,歡喜還來不及,又怎麼能夠責怪呢?

這樣想著,方才蘊含在太醫心間的那些個不滿也盡數消散了。太醫搖了搖頭,恭恭敬敬的對著何所依說道:“梅子湯就不必了,今日微臣本就是來替太子妃娘娘看病的,自然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先給娘娘看病才是正事。”

瞧見這個太醫如此上道,沈霍不由得滿意點了點頭,暗暗想到今日這太醫回去,還要好生提拔一番才是。

“既然這樣,你便給太子妃看看,瞧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若是看好了,本宮自然重重有賞。”沈霍嚴肅著面容,對著一旁的太醫吩咐著。

太醫忙點了點頭,誠惶誠恐的給何所依看起病來,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只是看了一會兒之後,太醫卻情不自禁的皺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