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沒有多加詢問什麼,畢竟這件事情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私事,他哪怕作為寧榮枝的師傅,這些事情也不是可以輕易詢問得,更何況還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

正當沈霍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一個小太監忽然從一旁跑了過來,沈霍看到他的時候就做了皺眉頭,顯然是認識這個小太監的。

而那個小太監也確實不負眾望,四處張望了一番之後,就朝著沈霍跑了過來。啥時候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許尋易和寧榮枝,朝著他們點了點頭,隨後朝一旁走去。

那小太監附在他耳旁,好像是說了些什麼,只見沈霍的臉色變得十分的嚴肅,片刻之後,他回來向二人告辭。

“是父皇派人來找我,說是有要事相商,我先告辭了?”許尋易聽言,點了點頭道:“殿下,雖說國事為重,但是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你近日有些太不注意休息了。”

這話完完全全,是從一個臣子的角度出發的。剛才和沈霍在一起說話的時候,他便發現了他眼下的青黑。

想來今日太子妃出事,皇上的身子,又時好時壞,大臣們上書的大批奏摺,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在操勞。

所以勞累些也是在所難免。沈霍聽到許尋易的囑咐,淡淡一笑道:“有勞許院判關心,本宮的身體,本宮自己心裡清楚,並無大礙,只不過是今日有些睡眠不足罷了。”

許尋易聽到他的話,點了點頭。沈霍也不多說廢話,就跟人家小太監一起去了御書房。

等到沈霍走後,許尋易有些奇怪的看著自己身旁的寧榮枝。寧榮枝看著他那疑惑的目光,不解的詢問道:“師傅可是有話要問徒兒?”

許尋易聽到他這麼說,剛剛準備開口詢問,不過注意到了四周的宮女太監們,話說出口,又停了下來了。

“沒事,既然要藥草已經看完了,那麼我們安全回到醫院吧!”寧榮枝聽到他這麼說,也沒有異議,直接跟著他就一起回了太醫院。

而沈霍跟著那個小太監一起來到了御書房,門口站著的海公公,通報了一番之後,沈霍就邁步走進了御書房。

皇上正坐在御書房的龍椅上,麒麟瞳晶獸嘴裡面吐露出淡淡的檀香。沈霍向前先是行了一禮,隨後道:“不知父皇急宣兒臣來,有何要事?”

皇上聽言,眼皮子抬了抬,隨後從桌上抽出了一本奏摺,海公公見狀,連忙將那奏摺從皇上手上接過來,遞給下方站著的沈霍。

沈霍疑惑的看了皇上一眼,隨後從海公公手裡接過奏摺,開啟大致瀏覽了一遍之後,額頭上的青筋便已暴起。

“這些大臣們當真是活膩了,這種話題也敢寫在奏摺之中。”

那就這上寫的不是別的,而是一些肱骨大臣,提議讓皇上退位做太上皇,有沈霍繼承皇位。

如今皇上身子非說不如以往康健,但是,若是太醫好好調理,也無甚大礙。那些大臣們如此進言,實在是大逆不道。也怪不得沈霍如此生氣。

而原本穩穩地坐在那裡的皇上,聽到他這麼說,眼睛裡面這才恢復了些神采,他自己的身子,他自己心中也是知道的。

退位這個念頭,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是皇上心中想了,這一回事。由大臣們的口親口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沈霍看著自家父皇那古井無波的眼神,神色氣憤道:“父皇,此等臣子,理應被拉出去斬首示眾。”

皇上緩緩的搖了搖頭,道:“定國公府,根深蒂固,不是你現在能動得了的。”言下之意,哪怕是定國公說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如今也動不得他。

沈霍聽到皇上這麼說,一下子也就冷靜了下來。“依父皇所言,此事應該如何辦?”

皇上渾濁的眼睛緩緩的看向了一旁的海公公,海公公接觸到皇上的目光,當即就是一愣,隨後連爬帶滾的跑了出去。

之後皇上與沈霍在御書房中呆了整整半個時辰,期間也不知道父子二人究竟說了什麼,不過,透過御書房門口伺候著的宮人們說,太子殿下從御膳房中走出來時,臉上並無絲毫頹廢之色。

想來皇上並未發怒。而沈霍從御書房走出來之後,便大步走向了工部………

太醫院中,許尋易帶著寧榮枝一起進入了後院的藥房,許尋易去一旁的盆子裡淨手之後,又從身後的藥箱裡面取出來了幾種藥材。

寧榮枝看著他這番動作,略微有些不解的問道:“師傅,你不是說回來之後便要為太子妃配一味藥嗎?”可是眼下怎麼親自動手磨起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