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尚算不錯,微風輕輕拂過,吹走了沿途的落花落葉,卻吹不走滿屋子的陰霾。何所依站在原地,垂頭不語。

距離她被禁足,已經過了幾日的時間。可那日所發生的一切情景,卻彷彿還歷歷在目,讓何所依忍不住心痛不已。

沈霍失望和震驚的眼光,以及他不聽自己辯解,只一味要讓她禁足,無論她再怎麼哀求也沒有用……何所依垂下眸子,苦笑一聲,眼底是徹底底的心痛和悲哀。

明明他們以前,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可當事情接踵而至,曾經的信任蕩然無存,那感情也彷彿成了一個笑話。何所依確信沈霍還對她存有愛戀,自己也仍舊歡喜沈霍,可他們二人當真能回的去嗎?

一次又一次的懷疑和爭執,早就已經讓他們的感情出現了裂縫,縱使修補,那痕跡也無法遮掩。這樣的愛情,只如同一盤散沙。

一旁的子衿瞧見何所依這般傷心失落的模樣,不由得覺得心痛極了。她吶吶開口,想要勸說一番何所依,叫她不要傷心,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喚了一聲:“娘娘,您……注意身子。”

被子衿這麼一喚回過神來,何所依抬起頭來,恰好撞上了子衿的目光,勉強笑了笑:“放心吧,本宮無事。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了,本宮這點承受能力還是有的。你不必擔心本宮,本宮只是想要一個人靜靜罷了。”

何所依這麼說著,子衿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反覆安慰著何所依。瞧見何所依神色漸漸趨於平靜,不似方才那般心傷,這才放下心來。

“娘娘,您不必太過擔心。”子衿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定會有轉機的。眼下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它會慢慢變好的。”

被子衿這麼安慰著,何所依微微一笑:“那便承你吉言了。想必過些時日,事情也就會有了轉機,本宮也不應太過著急才是。”

或許當真如同子衿所說的一般,事情在慢慢發展當中,當真是出現了些許轉機。雖然眼前這轉機還有些渺茫,但總歸是有了希望。自然,何所依眼下對此還一無所知。

卻說前些時候,魏玉鸞想去看望何所依,卻一直抽不出來空,兩人的時間總是錯開。終於今日魏玉鸞尋到了時機,便也顧不得其他了,當即匆匆前來,尋找何所依。

沒想到,魏玉鸞來尋何所依的時候,卻是狠狠的碰了一個壁。“你說什麼?”魏玉鸞瞪大了眼睛,瞧著東宮之中的侍衛,“太子妃娘娘怎會被禁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無論魏玉鸞怎麼問,那侍衛都是一問三不知的模樣:“回平定王妃娘娘的話。這個具體的事情經過,小的也不大清楚。只是知道太子妃娘娘眼下被禁足一個月,在這一個月期間,任何人都不得前去探望。”

“因此,還需娘娘寬恕小的無禮,今日當真是不能把您放進去了。也請娘娘不要讓小的難做。就一個月過後,再來看太子妃娘娘也不遲。”侍衛對著魏玉鸞說道。

見侍衛都這麼說了,魏玉鸞也不好再多做糾纏,仗著自己的勢力貿然闖入東宮,只好悶悶不樂的點了點頭,旋即轉身離開,準備回府。

回府的路上,魏玉鸞想著方才所發生的一切,心中不由得又是鬱悶又是疑惑。前些日子還看到何所依同沈霍關係改善,兩人復又濃情蜜意起來。可今日怎麼又這般急轉直下?魏玉鸞想不明白,心底又隱隱對何所依有些擔心,當即決定回府之後,就把這件事情告訴林輕遠,同他一起商議。

魏玉鸞回府之後,恰好碰見了林輕遠。還沒等魏玉鸞開口,林輕遠便微微嚴肅了面容,對著魏玉鸞說道:“玉鸞,有件事情我想要同你講一下,你聽到之後不要太過擔心。”

此時魏玉鸞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同林輕遠言說何所依一事,好讓他一塊兒想想辦法,出出主意。可林輕遠眼下這麼說著,魏玉鸞便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點了點頭,想著先聽林輕遠說完,再同他言說何所依這件事情。

只聽林輕遠道:“就在方才,我安插在宮中的探子告知與我,言說太子妃娘娘被禁足一月。”

聽到這話,魏玉鸞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露出來些許震驚的神色。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和林輕遠倒是撞到一塊去了。

不過細細想想,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所依本就是他二人的好友,眼下好友出了事情,兩人多加關注,也是在所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