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以來,楚和在宮中,事事都不順心。自從她小產以後,宮中的風向便慢慢開始變了,如今楚太尉又被皇上下旨賜罪,楚和在宮中的日子便越發的不好過了。

楚太尉是楚家一家的中流砥柱。更是兩朝元老,在朝中的影響力,就算是皇上也要避其鋒芒。如今楚太尉被皇上賜罪,楚家一下子便群龍無首了起來。楚家族中兄弟各種明爭暗鬥,爭奪財產。

將楚家弄得烏煙瘴氣。楚和在宮中的日子更不好過。以往她是楚家嫡女,太子側妃,而且還懷著沈霍的長子。就算身份只是側妃,但是後宮之中,那些不得寵的妃嬪,見到她也要禮讓三分。

可如今,楚太尉倒臺,楚家被皇上記恨。雖說皇上並沒有遷怒到她,但那也是看在她為沈霍懷過一子的情份上。

若是她肚子裡面沈霍的孩子還在,那麼即便是憑著這個孩子,皇上也不會當中給父親難堪。楚和想到這裡,用手撫了撫自己的肚子。眼裡迸射出一抹驚天動地的恨意。

都怪玉妃那個賤人,如若不是她,自己的孩子,又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死掉?

雖說楚太尉也用瘟疫害死了玉妃,但是在楚和看來,別說是玉妃死了,即便將她千刀萬剮,也不能償還她心頭之恨。

梨辛端著糕點從外面進來,就看到楚和坐在大廳之中,一臉陰狠。若是說以往的楚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蛇蠍美人,那麼現在的楚和,就是一個被仇恨和嫉妒所矇蔽了心智的毒婦。

梨辛看著眼前的楚和,感覺自己身上的那些傷痕,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她小心翼翼的將糕點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端了杯茶,向楚和遞了過去。

楚和心中正是生氣,結果梨辛遞過來的,想也沒想就張口去喝。梨辛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楚和被燙得尖叫了一聲,啪的一聲將杯子扔在了地上。

轉手就給了梨辛一個巴掌,“狗奴才,你是不是想燙死本宮?”

梨辛捱了一巴掌,也不敢喊痛,連忙跪在地上認罪:“奴婢該死,還請娘娘恕罪。”

楚和用手碰了碰自己的唇,結果稍微一碰,就是火辣辣的痛。這讓楚和心情更加不悅,看到跪在地上的梨辛,又狠狠踹了兩腳。

梨辛咬著牙,硬生生的忍了。她知道,若是她此時叫出了聲,那麼接下來就要面對楚和更加嚴厲的懲罰。楚和將梨辛打罵了一頓之後,心中的氣總算是順了點。

楚和出完了氣,地上跪著的梨辛,身子已經開始搖搖欲墜。但是她仍強撐著,不敢倒下。楚和見此,臉上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楚和俯下身將跪在地上的梨辛拉了起來,親手為她整了整衣衫,道:“梨辛,你跟在本宮身旁有五年了吧!”

梨辛聽言,顫抖著開口:“是,娘娘。”

楚和聽到之後,笑得更加溫柔了,就在梨辛以為,楚和又想到什麼樣的事情讓自己去做的時候,楚和卻笑著對她說:“好了,你今天也伺候了本宮一天了,現在下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梨辛一驚,不相信楚和就這樣放過自己。然而抬頭看到楚和眼中的暗湧,乖乖的應了一聲“是。”隨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梨辛背後的楚和,看著梨辛走出去的身影,眼中的暗芒一閃而過。隨後進了內殿。

何所依,你給我等著!憑什麼我的孩子流產了,你卻能憑著肚子裡面的孩子,母憑子貴………

東宮正殿,何所依躺在床上,臉色依舊十分蒼白。自那日差點小產之後,何所依的身子便一直十分虛弱。太醫診斷,說是氣血不足,開了些藥,但是卻一直不見好轉。

為此,沈霍幾乎是操碎了心。隔日就要朝太醫院跑一趟,生怕何所依和她肚裡的孩子出了什麼意外。這關心的勁頭,就連皇后看到了,也是一陣兒的吃醋。

當初楚和懷孕,沈霍雖說也十分關心,但是比起如今對何所依這無微不至的樣子,那可相差甚遠。子衿走進殿中,將手中的藥丸遞給瑾瑜。瑾瑜看著手中的藥,輕聲問道:“確定這是娘娘所用的安胎藥?”

子衿點了點頭,“瑾瑜姐姐放心,這要是太子殿下從太醫院裡帶回來的,中途除了太子殿下,未曾有一人碰過。帶回東宮以後,熬藥的時候,奴婢全程在旁監視著,斷然不會有任何問題。”

瑾瑜聽到她這麼說,才將藥碗向何所依端過去。並不是她們草木皆兵,這段時間,宮中風向轉變,後宮眾嬪妃,見楚和勢頭不好,紛紛前來東宮,巴結何所依。

許多妃嬪由於自身品級不夠,被子衿和瑾瑜擋了回去。但即便如此,每日來到東宮之中,看望何所依的妃嬪依舊如過江之卿,多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