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子正看著手上的信,門外下人來報:“稟告公子,吳王殿下派人送了一封信過來,說是要小的親手交給你。”

薛公子沒說話,他在顧之衡和何暖涼身邊安插了一個暗線,對於何暖涼和顧之衡的所作所為,他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這兩人計謀手段都很不錯,但是沈霍和何所依可都不是吃素的,萬一要是被發現了什麼破綻,那麼他們的計劃可就要前功盡棄了。

不過知道了是知道了,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薛公子坐在書桌前,對著門外的人輕聲道:“拿進來吧!”

門外的人很是恭敬的行了一禮,“是,公子。”說完之後就拿拿著信走到了薛公子面前,“公子,請看。”

薛公子隨手將信拿了過來,淡淡的掃了一眼裡面的內容,然後開口道:“好了,你去回稟吳王,就說他說的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讓他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動,接下來的行動我還需要一番籌劃。”

“是,公子,小的這就去。”那下人彎腰行了一禮之後,快步退了出去。

房間裡面頓時就只剩下薛公子一個人。薛公子看了看手上的兩封信,相同的內容,只不過他自己屬下稟報得比較詳細而已。

薛公子站在書桌旁,看了手邊的兩封信許久,最後將兩封信都拿了起來,放在燭火上,燒成了灰燼。

“死人的嘴才是最安全的。”他這句話說的聲音極低,就好像是在獨自呢喃一樣。說完之後袖子一揮,就將桌上的紙灰掃落,隨即從書架上隨意抽出了一本書坐在書桌前安靜的看著。

這邊,沈霍帶兵達到了邊境,這一路上他們風餐露宿,就是為了能快點來到這裡,解救邊境的百姓們於水火之中。

眼看著在過十里就能達到邊境了,這也只不過就是一天的時間而已,但是將士們一路趕路,早已是精疲力盡。

沈霍看著遠處邊疆的城牆,一雙眼睛裡面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這個時候,軍隊的先鋒從前面跑過來報道:“稟告太子,我軍再有一日時間就能達到邊境,是否繼續前行?”

先鋒問這話的時候,其實也是存了私心的,這一路上披星戴月的趕路,他們早就精疲力盡了。

眼下離邊境只有十里,他們自然是希望在這裡休整一番,所以才這麼說。然而就算他不這麼說,沈霍也不會再讓他們就這麼走下去了。

畢竟這半個月來,大軍都在辛苦的趕路。邊境的情況不比京城。越是鄰近邊境,所過之處,便越是荒涼。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都忍耐了下來,但是越是臨近邊境,這裡的氣溫變化就越發的明顯。

這些士兵們長期都在京城訓練,體格雖然說比一般人健壯,但是一直不眠不休的趕路,還要和這惡劣的環境作鬥爭,半個月下來,已經有許多人支撐不住染了病。

沈霍想起昨天隨行軍醫告訴他的話:“太子殿下,最近軍中許多將士都得了風寒,在折磨下去,就算是到達了邊境,恐怕也無法作戰。是否繼續行軍,還請殿下三思。”

軍中的情況,從軍醫的話裡就能窺得一二,由此可見,這次行軍到底是有多麼的匆忙。可是現在眼看就要到達邊境,到底是一鼓作氣走到邊境,還是就直接停在這裡休整,等將士們都好一些之後再去邊境。

沈霍糾結這個問題,一時間忘了還有副將在身邊,更忘了那個跪在馬前面行禮的先鋒。

這邊沈霍他們這邊停在了距離邊境十里外的地方,而另一邊於江楊和他所帶的那些高手們也都乘坐著水路來到了邊境。

他們停下的地方比沈霍進,沿著水路,一下子就直接進入了邊境的城裡面。進入城中以後,一行人並沒有先行下船,而是先派了個人去向於江楊稟報。

這些人都是薛公子手下的,因此他對於江楊也十分的尊敬。畢竟他們幾個人雖然說都是高手,但是在薛公子的面前都沒有於江楊的地位高。

“於先生,我們現在已經到達了邊境城內,是否要進城中休息。”這是大家事先定好的稱呼,要是私下的話就直接喊於江楊為於先生,他們出去做任務的時候喊於江楊為太子。

坐了一路的船,於江楊的身體也有些受不住。他武功不高,身體比之普通人也只是好了那麼一點而已。

一直在船裡顛簸,剛開始還好,連續坐了半個月的船後,繞是再怎麼健康的身體,此時也有些受不住。但是既然這些人來問了,於江陽自然是要開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