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皇上召何所依入宮時,皇后安排在皇上身邊的人就已經去告知了皇后,皇后料想此次的事怕是輕易解決不了,因為溪晴的事她也知道,以玉妃的性格怎會輕易便算了。

是以,得知皇上傳召何所依後,皇后便匆匆往玉妃宮中趕去。

因著皇后是沈霍的生母,連帶著對何所依自然也十分喜歡,此時沈霍遠在邊境,皇后自是不願何所依在她眼底出事。

皇上剛說完要廢何所依太子妃之位,眼裡的火氣還未消,門外就進來一個小太監。

小太監進來後先跪下向皇上請安,隨後說道:“啟稟皇上,皇后娘娘到了宮門口了。”

何所依還在想著對策,聽到小太監的話安心了些,只要皇后來了,事情便會有轉機,畢竟現在皇上聽不進自己的話,但皇后的話,皇上無論如何也能聽進去幾分。

皇上聽了小太監的話,也猜出了皇后前來的用意,卻沒說什麼。

皇后此時已經站在了門口,卻停了下來,整理了一下儀容,隨後皇后身邊的大太監尖著嗓子喊道:“皇后娘娘到!”

最後一個字音饒了幾遍之後落了下來,皇后也邁步入內。

站定以後,皇后福了福身子,開口道:“臣妾見過皇上。”

皇上語氣平緩的說:“免禮。”

皇后沒有先向皇上求情,而是看向何所依,柔和的問道:“阿依,你跟本宮說說這是怎麼了,你也不是那些不懂事的,怎會惹你父皇生氣?”

何所依本就委屈,只是因為眼前沒有人幫自己,不好表現出來,現在皇后到了,語氣還這般柔和,更是勾起來何所依的情緒。

然而還不等何所依說清楚事情的原委,皇上就氣沖沖的說:“皇后,你不要護著她,她這還叫不是不懂事嗎?她已經在草菅人命了!”

何所依正準備跟皇后說一下事情的經過,結果還沒有開口,就被皇上的話嚇了一跳。

皇后也沒有想到皇上的情緒會這麼糟糕,本來還想著等阿依解釋一下,然後自己再幫著說些好話,這件事就能過去了。

對這種情況,饒是皇后原先想得再細緻也沒料到,所以一時之間有些慌亂。

“阿依這孩子就算此次是有些不對,可到底也算不上草菅人命,皇上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皇后思慮了一下說道。

皇上見自己已經發了脾氣,皇后還是會幫何所依說好話,一時之間對皇后也有了些不滿。

皇后見皇上不說話,只得又看向了何所依,問道:“阿依,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叫溪晴的丫頭怎麼會在你手底下出事?”

何所依知道是有人易容,用她的身份做了這件事,可是易容這事本就少見,即使是她說出來,皇上和皇后也不一定會相信。

更何況,即使是皇后信了,因著玉妃在皇上枕頭邊說的那些話,想來皇上也不會輕易相信她,所以何所依也就沒有說。

看著何所依不開口,皇上更是認定了這事情就是何所依做的。

一旁的皇后十分想幫何所依解釋,可何所依自己不開口,她也沒辦法幫何所依說些什麼,畢竟這件事情她本來就不是很瞭解經過,說的多了反而容易出差錯。

可不解釋到底還是不行,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嚴肅,皇后還是開口說道:“皇上,阿依這孩子往日的性情你也是知道的,這件事情這般蹊蹺,說不定是有人從中做梗,皇上,請您三思啊!”

皇上雖然因為皇后的話有些動搖,可想到自己剛才已經說出了要廢掉何所依太子妃之位的話,現在也不好打自己的臉。

其實剛才皇上要廢掉何所依太子妃之位一事,皇后並不知曉,她得了皇上傳召何所依之後,就急急忙忙往玉妃宮中趕來,皇上那番話,她自然沒有機會聽見。

又因著皇后剛一進來,便開始與皇上說起何所依之事,一旁的奴才們也沒有機會把這件事情透露給皇后。

所以此時其實如果皇上鬆口的話,這件事情是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畢竟皇上身邊那些人都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這種會出人命的事情,他們自然不會讓旁人知曉。

看著皇上好似有些動搖,皇后繼續開口說:“往日阿依的一舉一動,臣妾可都是看在眼裡的,皇上,你就這般不相信臣妾的眼光嗎?”

皇上對這個皇后確實是頗為信任的,夫妻這麼長時間,他也知道自己這個皇后看人確實是有幾分眼光,幾乎就沒有出過什麼差錯,更何況,何所依與皇后也相處過一段時間,若是偽裝的話,總會露出馬腳。

這般想著,皇上也慢慢冷靜了下來,仔細想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他好像確實也只是因為玉妃那些話,就對何所依有了很大的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