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處理手上的奏摺,便喚來小太監為自己磨墨,剛開始的時候還沒有注意,可再一次把筆尖蘸入硯臺時,皇上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小太監磨墨的手法好像有些改變。

於是正在批閱奏摺的皇上抬頭看了一眼,就這一眼,他立馬就看出了這個小太監不是往常為自己磨墨的那個。

氣憤之下,皇上直接開口問道:“往日伺候筆墨的那個呢,今日怎的是你?”

磨墨的那個小太監被皇上忽然的爆發嚇了一跳,往日皇上脾氣雖然不好,可在這些小事上也並不計較,今日不知怎麼了,竟然會注意到磨墨的人換了。

心裡不明白歸不明白,小太監還是趕緊跪下請罪,十分惶恐的說:“回皇上,今日總管是這樣安排的,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是為何。”

皇上聽著眼前這個小太監慌慌張張的話,自然注意到了他是在掩飾些什麼,語氣中滿是不滿的問道:“到底是何緣故?你且一一道來。”

小太監卻還是十分惶恐,說出的話音抖得十分厲害,戰戰兢兢的說:“奴才,奴才,奴才真的不知是為何,皇上恕罪!”

皇上見這個小太監是真的說不出些什麼了,就問了揮手說:“罷了,你下去。”

小太監忽然聽到皇上這樣說,連忙磕著頭說:“謝皇上,謝皇上,那奴才,奴才就先告退了。”

說罷也不起身,直接跪在地上就往門口挪去。

一旁的太監總管也沒料到皇上今日會在意這些小事,直到那個小太監出了門,太監總管才反應過來。

其實本來皇上確實是不會注意到這些事,可今日奏摺上的煩心事太多,皇上心裡都不爽快,這往日用的習慣的小太監又被換掉了,自是要問上幾句的,而小太監又是那個樣子,皇上心裡自然更是不爽快了。

看著那個小太監手忙腳亂的關上御書房的門,皇上把視線移向了一旁的太監總管。

還不能皇上再次開口,太監總管急忙跪在皇上身前說:“皇上,此事當真怪不得奴才,確實是事出有因。”

皇上冷冷的看著太監總管,示意他繼續說。

可太監總管卻有些開不了口了,吱吱嗚嗚的,怎樣也說不出原因。

皇上看著太監總管又是這幅模樣,惱火之下直接伸手揮向硯臺,那塊鄰國進獻來的,據說天下只有一塊的硯臺,就那樣落在了御書房御案前的地上直接碎成了好幾塊兒。

太監總管被皇上嚇壞了,趕緊開口解釋道:“小莫子,昨天在御花園衝撞了太子妃,被太子妃令人責罰了一番,如今下不了地,所以伺候皇上筆墨的小太監才被奴才換掉了,皇上恕罪!”

皇上聽到太監總管這樣說,心裡對何所依頗為不滿,小莫子是自己身邊的人,再怎樣那也是自己身邊的,就算要罰又怎樣輪得到她一個太子妃去罰。

太監總管看到皇上的臉色十分難看,有些擔心自己會被牽連,於是往一旁稍微挪了一點,免得引起皇上的注意。

可結果就是他那麼一挪,讓皇上把注意力又移到了他身上。

皇上看著太監總管,問道:“衝撞?朕身邊的人會那般不懂規矩嗎?明知她是太子妃,還會去衝撞她?你且把事情的緣由跟朕仔細說說。”

太監總管雖無意引起皇上與何所依的矛盾,可事實就是那樣,哪怕太監總管說得再客觀,皇上也從中聽出了何所依的刻薄。

可在怎麼樣?小莫子畢竟也只是個奴才,皇上自然不能為了小莫子去罰何所依,所以這件事情皇上也就只能憋在心裡。

顧之衡安插在皇上身邊了人,那人自然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顧之衡。

得知何所依已經開始被皇上厭惡之後,顧之衡又開始安排下一步的計劃。

此次顧之衡的安排很簡單,他找了宮中的幾個宮女,讓那幾個宮女找好時機,最好能在皇上身邊沒有跟著什麼人的時候,讓皇上聽到她們的議論。

那幾個宮女也是在宮裡勾心鬥角慣了的,這件事情自然不在話下。

於是皇上在一次煩悶之下,遣散了身後的太監和侍衛,結果正在御花園,還沒走了幾步就聽到了旁邊小宮女的議論。

“聽說太子妃娘娘十分目中無人呢?”

“你才知道啊,太子妃娘娘前幾天在御花園故意找茬呢!”

“那件事你也知道啊,那個小莫子可是皇上身邊的人,沒想到太子妃娘娘一點也不顧及皇上的面子。”

“太子以後若是繼承了皇位,太子妃娘娘可就是一國之母了,現在目中無人些又有什麼?”

“可那也太過分了吧,怎麼說小莫子也是皇上身邊的人,太子妃娘娘這樣完全不把皇上放在眼裡呀?”

“咳咳,這可是在宮中,不要再議論了,被人發現了,可就是誅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