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等就這樣離開了皇宮,回到吳王府之中。

眼看著顧之衡一行人離開,沈霍和何所依心中,不得不說是鬆了一口氣的。對於兩人而言,顧之衡和何暖涼待在宮中,不管他們是否做了什麼事情,都可稱得上是一大隱患,自然是越早離開越好。

另一邊,沈霍兩人也因為此次顧之衡的離開而放鬆了警惕,自以為前些日子的提防有了效果。縱使顧之衡身旁有能人擅長易容之術,可那人連沈霍兩人的面容都沒好好記下,又能如何實施易容?

這般想著的沈霍和何所依兩人,心中自然得意。也因此,他們兩人並沒有發現,就在他們放鬆警惕的同時,危險正悄然降臨……

吳王府中。一行人回到吳王府的時候,天色還微微發亮;經過一番整頓之後,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去,星子掛滿了天空,已經可稱得上是日暮時分。

這樣的時刻,眾人都應當準備歇息下去,吳王府卻還是一片燈火通明。正廳裡頭,顧之衡,何暖涼和於江楊三人相對而坐,面容都隱隱有幾分嚴肅。

“眼下雖然說是按照薛公子的主意,回到吳王府中,避免了打草驚蛇。”顧之衡在這一片沉默之中,先是有些忍不住了,遂主動開口,看著於江楊的方向問道,“可薛公子並沒有言說,下一步又該如何是好。”

於江楊的面容,還是如同往常一般嚴肅。在顧之衡相問的時候,於江楊的面容也只是輕微抽動了一下,旋即很快化為了平靜:“殿下且不必太過急忙。公子的信中也明確說了,咱們眼下不必急忙,一切還需要徐徐圖之。”

“徐徐圖之?”一聽這話,別說是顧之衡了,就連原本在一旁一直安靜聽著的何暖涼都有了幾分焦急:“你可明白眼下是什麼情況?太子那邊勢力是愈發如日中天,眼看著就要不敵,你竟還要我們徐徐圖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一旁的顧之衡雖然還沒有說話,可瞧著他那神色的變化,顯然也是對何暖涼的話極為贊同的。

瞧見顧之衡和何暖涼的這般反應,於江楊心中情不自禁的生出幾分不耐煩來,眉頭緊緊一皺。眼前這兩個人,只兩眼死死盯著面前的好處,絲毫不往長遠規劃。

若不是主子大業未成……又怎會委屈自己,同這樣目光短淺,心機謀略都算不得出眾之輩混跡在一起!

於江楊是越想越氣,只是顧念著薛公子,只能是勉強按捺下自己的脾氣,對著顧之衡和何暖涼二人強笑一聲,解釋道:“吳王妃,吳王殿下,且不必太過著急。稍安勿躁,眼下天色已晚,明日小的便帶著吳王殿下以及吳王妃前去尋公子,可好?”

於江楊的這個提議,顧之衡和何暖涼自然是求之不得,忙連連點頭,答應了下來。

只是顧念著眼下天色已晚,是以顧之衡和何暖涼二人也只好按捺住心頭的激動,只等著明日一來,便隨同於江楊前去尋薛公子。

顧之衡和何暖涼的種種反應,面部神色極為明白的展現出來,於江楊自然是清清楚楚的都看在了眼底,卻權做是沒有看見一般,只在心底冷笑一聲,繼而便是置之不理。

“既然吳王殿下和吳王妃同意小的的提議,那明日小的便來尋兩位,前去一同和公子相見。眼下時間不早,小的就先行離開了。”於江楊微微低下了頭,遮住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輕蔑。

如此輕微的神態變化,顧之衡自然是並沒有注意。他只是聽著於江楊所言,低頭略微沉吟片刻,旋即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於先生所言極是。既然如此,那於先生便先行離去,明日再來吧。”

於江楊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亦是不願在這處多加停留,當即便轉身離去了。徒留顧之衡和何暖涼兩人在這正廳。

於江楊走後,顧之衡兩人也自然感覺幾分疲倦,不過一會的功夫,便轉身回房,洗漱歇息去了。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的,一個晚上便過去了,轉眼又是一日。次日清晨,於江楊按著自己昨日所言,早早的便來吳王府中,尋了顧之衡和何暖涼。

兩人此時已然起身,看著於江楊前來,也就不再耽擱,只是隨同於江楊一起離開了吳王府。

就這樣,於江楊帶著顧之衡和何暖涼去見了薛公子。而這同薛公子相見的地方,卻可稱得上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顧之衡原先以為,此次由於江楊引著他二人前去尋薛公子,多半會去薛公子自己的府邸。而他也可趁著這個機會,看看薛公子這個神秘人士,究竟住在何處。

沒想到,於江楊親自架著馬車,一路七拐八繞,竟然是又到了顧之衡和薛公子初次見面的地方——那棟酒樓旁。

到了酒樓門口之後,於江楊先是穩穩停下馬車,繼而親自扶著顧之衡和何暖涼兩人下了馬車,這才垂下頭來,向著兩人恭敬說道:“吳王殿下,太子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