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還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何暖涼卻還是知道畫冊的事是不能輕易流傳出去的,所以她看向顧之衡,問道:“殿下,現在既然我們已經模仿的足夠像了,那這本畫冊還是及時銷燬掉吧。”

顧之衡想了想,也覺得這本畫冊,即使是留在自己手中也沒有用了,被發現了反而是問題,就說:“那此事就勞暖涼費心了。”

何暖涼也並不在意剛才顧之衡面色的變化。福了福身子,說:“殿下放心,臣妾稍後會找人處理好這畫冊的。”

顧之衡聽何暖涼這樣說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今日他們兩個還沒有去秦妃的宮裡請安,就又對何暖涼說:“暖涼,你去梳洗一番,我們稍後去母妃宮中請安,順便陪母妃用一次午膳。”

何暖涼顯然也想起他們今日還不曾前往秦妃宮中,她心裡也清楚秦妃在顧之衡心目中的位置,再加上這次秦妃為了和顧之衡見面,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身體為籌碼,於是就急忙回答道:“勞煩殿下稍等,臣妾這就回房梳洗。”

說罷,對顧之衡福了福身子行了一禮,就帶著自己身邊的丫鬟回房了。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何暖涼在走出顧之衡的視線後就放緩了腳步,她身後的宮女顯然有些疑惑,王妃剛才不是還一臉著急忙慌的嗎,怎的這會兒卻如此愜意了?

更過分的是,何暖涼僅僅只是磨蹭一番也就罷了,可她竟然還站在走廊旁的一盆花前停了下來,看了一會兒以後,揚聲吩咐道:“輕兒,去找把剪刀來,這兒的花開得正豔,摘些去給母妃帶進宮裡讓母妃觀賞。”

聽了陸山的吩咐,身後一個看起來頗為伶俐的小丫鬟走了出來,對何暖涼福了福身子,答道:“是,奴婢這就去找。”然後急急後退了兩步,轉身就往房間跑去。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個叫輕兒的小丫鬟就拿了一把剪刀跑了過來,到了何暖涼身邊後,小丫鬟連忙停了下來,對何暖涼行了一禮,說:“王妃,您要的剪刀找來。”

何暖涼身後的貼身宮女正要伸手接過輕兒手上的剪刀,何暖涼卻抬手製止了她,說道:“既說了是要送給母妃的,自然是要我親自動手的,否則怎麼能夠顯現出我的孝心,你們且在旁邊等著就是了。”

身後的下人們看著何暖涼這樣也不敢開口勸說,可他們不敢不代表旁人也不敢,顧之衡等了片刻,還是不見何暖涼的身影,就讓隨身的小太監去催,可是剛到走廊,就看到何暖涼領著一大堆下人在盆栽面前剪花。

看到這個場景,那個小太監也不想著上前行禮,卻是轉身就往顧之衡那邊走去,到了顧之衡所在的大廳以後,小太監先是向顧之衡行禮。

顧之衡看到小太監是一個人來的,就問道:“不是讓你去找王妃嗎,怎的不見王妃?”

小太監還跪在地上,剛才行完禮後,顧之衡並沒有讓他起來,聽到顧之衡問話,小太監低著頭回答道:“方才奴才按照王爺的吩咐去找王妃,看到王妃在走廊那邊,帶著丫鬟們修剪盆栽,奴才不敢擾了王妃雅興。”

顧之衡還沒有聽完小太監的話就發了脾氣,直接手邊的茶杯摔了出去,口中說道:“本王方才和她說過要去陪母妃用膳的吧,這女人怎的如此不知輕重!”

說曹操曹操便到了,這不,顧之衡剛發完脾氣,何暖涼就踩著一地的茶杯子碎片走了進來。

進來的時候何暖涼並沒有注意到地上的茶杯碎片,只是像往常一樣在門口向顧之衡福了福身子,然後就往門內走去,結果旁邊看到碎片的丫鬟還沒來得及提醒,何暖涼就已經一腳踩了上去。

顧之衡雖然對於何暖涼有些成見,卻還是不想讓她再這諸多的下人面前出醜,於是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何暖涼。

何暖涼站穩以後,顧之衡就鬆了手,何暖涼又向顧之衡行了一禮,說:“方才多謝殿下出手,否則臣妾此時怕是要失儀了。”

顧之衡語氣略帶生疏的說:“無防,你我本是夫妻,此等小事何須言謝。”

何暖涼好像想起了什麼,急忙朝著身後喚道:“輕兒,快把方才我剪來的那些花枝帶上來。”

待輕兒把手中提著的籃子遞過來後,何暖涼伸手接過籃子,舉到顧之衡面前說:“殿下,我等一下想把這些花枝帶去給母妃,你看看可還好?”

顧之衡看著眼前籃子裡的花,想起了方才那個小太監說的話,他說看見暖涼在修剪花枝,自己當時怎麼也不多思量一番呢,直接就發了脾氣。當真是衝動了,幸好當時暖涼還沒有過來,否則怕是會殃及了暖涼。

想到這裡,顧之衡有些惱怒,開口叫來了方才那個小太監,問道:“方才你說你看到王妃在修剪盆栽,不敢打擾王妃的雅興,現如今王妃就在這裡,你跟她好好說道說道。”

小太監聽了顧之衡的話,嚇得站都站不住,‘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語無倫次的說:“王,王妃,奴才不是有意的,奴才,奴才一時著急說錯了話,奴才該死。”

何暖涼僅從剛才顧之衡的反應和這個小太監零零散散的幾句話中就猜出了事情的大概,怕是方才顧之衡讓這個小太監去催自己了,恰好就遇到了自己在剪要帶給秦妃的花枝,所以才有了後面這些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