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霍眼下的應對態度,顯然是上鉤了。如此,倒是更加方便了於江楊行事。

思及此處,於江楊更是欣喜不已,遂再接再厲的看向了沈霍,問道:“敢問殿下,是否信任一個人,當真是需要按照時間的界限來判斷嗎?同他相識的時間長,便覺著這個人可以信任。同他相識的時間不長,便覺得這個人不可以信任,是這樣嗎?”

沈霍默默看著於江楊抬起頭來,問自己的樣子,沉默不已。沈霍顯然是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會問這個問題,一時之間,不由得楞住了,看著於江楊的方向,做不出什麼反應來。

於江楊卻並不去管沈霍有沒有做出反應,只是徑自說道:“那要是按殿下剛才的言論來說的話,那事情就是這樣了嗎。”

沈霍就是才回過神來,卻只是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信任一個人的程度,雖然和時間有著關聯,卻也並不是必要的聯絡。”沈霍對著於江楊皺了皺眉:“你莫名其妙問本宮這個幹什麼?”

“不幹什麼。”於江楊眼見著沈霍上鉤,心情自然有幾分愉悅,面上還卻還只是強行忍住,只做出一副畢恭畢敬的神色來,“恰好小的想法,也同殿下如出一轍。”

於江楊略頓了一下,這才接著說道:“對於小的來說,如何信任一個人, 最為關鍵的,還是要看他的能力是否出眾,品性是否良善。若是滿足了這些個要求。即便相處的時間不長,也足以信任。”

說完這句話之後,於江楊揚起臉來,面上是有些自信的笑容:“小的雖然同娘娘相處的時間不算很長,可做事情一直自以為周到的很。娘娘對於小的辦事能力,也極為滿意,此次進宮,這才把小的帶入宮中,吩咐隨行服侍,同認識時間長短,著實是沒有太大關係。”

於江楊這一飯掩飾,著實是做得十分高明。說話方式也是滴水不漏。沈霍聽了之後,仔細想了想,竟也覺著他說的話頗有幾分道理。

因為這一層原因,之後的試探當中,就在沈霍和何所依都沒有察覺的時候,他倆對於於江楊的態度,竟然是不知不覺的溫和了不少。

這前後的態度轉變,於江楊自然是盡數看在了眼裡,卻仿若是沒看到一般,樂得輕鬆自在。之後沈霍對於於江楊,又是一番試探。只是於江楊一一機智應對,是以並沒有看出什麼。

這般幾番試探下來,瞧見於江楊都沒有露出什麼馬腳的樣子,沈霍和何所依心裡不由得起了幾次懷疑,暗暗想到:莫非當真是自己太過於疑神疑鬼,這才隨意猜測?眼下這小太監,瞧起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侍從的樣子,並沒有什麼貓膩。

抱著這樣的想法,又加之天色不早,沈霍索性也就放下了心頭疑慮,只是讓於江楊回去了。

於江楊聽到了沈霍的這一個吩咐之後,自然是如蒙大赦,心底喜悅極了。只是當著沈霍兩人的面,於江楊自然不會流露出來自己的欣喜之情,只是低眉順眼的答應下來,旋即轉身離開了東宮之中。

待到出了東宮,到達昭夏宮之後,於江楊這才徹底底的鬆了一口氣。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背後早就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於江楊這邊如何驚魂未定,慶祝劫後餘生,暫且不提。卻說另一邊,平定王府之中。

距離魏玉鸞和林輕遠前些日子大婚,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在這段日子裡頭,兩人自然是甜甜蜜蜜,格外的幸福美滿。

而新婚過後,魏玉鸞和林輕遠也遵守著宮中的規則,入宮給太后,以及皇上皇后請安。這日他們去宮中去的有些早,因此林輕遠便去尋沈沈霍敘舊,而魏玉鸞則一個人在皇宮之中閒逛著。

眼下時間還早,是以魏玉鸞也並不著急,只是漫無目的的在宮中閒逛著。這逛著逛著,魏玉鸞便來到了御花園的位置。

途徑御花園,聞著其中花草的香氣,魏玉鸞心情也變好不少,情不自禁的就想要在御花園中多呆一會。就在這個時候,魏玉鸞忽然聽到了遠處,隱隱有些不太和諧的聲音。

這聲音讓魏玉鸞一下便皺起了眉頭。她站在原地,不過是思索片刻的功夫,便下定了主意,當即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隨著魏玉鸞同聲音所發出的地方距離越來越近,那聲音也越來越清晰。終於走的極近了,那聲音彷彿就在自己耳邊響起一般,魏玉鸞這才小心翼翼的停住了腳步,默不作聲的偷聽了起來。

因著擔心說話的人會發現自己,魏玉鸞特意尋找的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藏好,這才豎起耳朵,靜靜地聽了起來。

魏玉鸞是沒有偷聽的習慣的。只是今日這個聲音,怎麼聽怎麼覺著耳熟。不僅如此,魏玉鸞心中還隱隱有幾分不太妙的猜想,總覺著今日不來偷聽這些話,自己就會錯過什麼重要的訊息一般。因此,魏玉鸞這才特意躲藏到附近偷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