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之後又閒閒說了一會話,直到天色一點點暗淡下來。夜空上漸漸浮起一層淺淺的白色,星光墜落,顯然已經到了深夜時分。

因著時間確實不早了,加之秦妃身患重病,說了這一下午的話,已經疲憊得很,面上露出憔悴的神色來。因此,秦妃也沒有力氣再去說什麼。

看著秦妃這般,顧之衡索性向她行了一禮,繼而微微說道:“母妃。眼下時辰不早,兒臣且先回去了。”

秦妃雖有些不捨,可身子確實疲憊得很,全身提不起力氣,只想要好好的歇息一番。加之秦妃想著顧之衡在宮中要住數日功夫,來日方長,倒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

“既是如此,你且先回去吧。”思及此處,把這前因後果都考慮清楚的秦妃自然不會再對顧之衡多加挽留,只是笑了笑,“回去的時候,皇兒且注意安全。”

顧之衡點了點頭之後,又對著秦妃叮囑道:“母妃自己住在這冷宮之中,也要好生休養,萬不可輕賤了身體。”

兩人略略敘了片刻功夫,顧之衡便同何暖涼一起告辭離開,回到了兩人眼下暫住的昭夏宮中。

一回到昭夏宮,顧之衡便忍不住的感嘆了一句:“父皇倒當真是安排了一個好地方。這昭夏宮無論是距離冷宮還是東宮,都算是相距不遠。因此,大大方便了咱們行事。”

何暖涼亦是點了點頭,露出來贊同的神色。方才在冷宮之中,何暖涼算得上是沉默寡言,眼下倒像是被開啟了話匣子一般,熱絡起來。

“原先還想著進入宮中之後,要怎麼行事。”何暖涼眼珠一轉,欣喜言道,“看著眼下這境況,妾身只覺著對咱們格外有利,想必事情很快就能有突飛猛進的進展了。”

顧之衡本就歡喜得很,如今聽了何暖涼這一番話,更是面上露出格外欣喜的神色,轉而問何暖涼道:“如此甚好。暖涼,你那易容之術練的怎麼樣了?”

何暖涼點了點頭,低眉順眼地回答道:“回殿下的話,妾身這些日子一直不敢懈怠,勤學苦練。因此,妾身的易容之術,已經算得上是如火純青。想必即使是在實際情況下演練,也絕對不會出什麼破綻。”

何暖涼從來不會信口開河,因此顧之衡也明白這並不是何暖涼誇下海口,二是他眼下確實有這樣的本事。心中掛念著這些事情,顧之衡面上神色更是欣喜起來:“暖涼,此次任務,你算得上是主力軍,屆時少不了要你多加幫助。本王便在這裡先行謝過暖涼了。”

何暖涼聞言,面上神色一半欣喜,一半誠惶誠恐:“殿下謬讚了。妾身做這些的事情,不過都只是分內之中罷了。因此殿下不必如此誇讚,妾身自會勤勤懇懇,盡心盡力的做好。”

兩人針對著如何運用就易容之術,達到兩人心中的計劃,又是商討了一番功夫。眼看著天色徹底黑了下來,已經是夜深時分,不得不去睡了,這才露出意猶未盡的神色結束了此次對話,回房歇息去了。

另外一邊,東宮之中,何所依也在和沈霍默默的討論著。討論的原因不是因為其他,正是因為此次顧之衡和何暖涼突然前來宮中的事情。

顧之衡兩人來到宮中,並且暫住一些時日的事情,何所依兩人自然知道了。因此,兩人都感到了幾分莫名其妙的擔心,這才相約商討起來。

只見何所依皺著眉頭,頗有幾分憂心忡忡地問沈霍道:“殿下,你說秦妃娘娘當真是重病,不得不讓吳王等人前來宮中麼?妾身總覺著,這其中有說不上來的陰謀。”

“還沒有證據的事情,咱們尚且不可亂說。”沈霍搖了搖頭,面上神色有些凝重,“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本宮對於此次吳王前來宮中,也感到了幾分莫名的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一樣。阿依,你也有這樣的感覺麼。”

何所依點了點頭,道:“山雨欲來風滿樓。眼下的吳王,便給了妾身這樣的一種感覺。”

“正是如此。且不論說那秦妃究竟有沒有重病不治,吳王等人順利來到宮中,便是一件極其不妙的事情。此事或許對他們大大有利,轉到咱們這一方來卻是大大的不利。因此,咱們更要多加小心,不可讓他們抓到把柄,以免造出些不必要的麻煩。”沈霍道。

何所依亦是隨同著沈霍的話附和道:“殿下所言,甚是有理。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論他們起的什麼樣的心思,咱們都一一小心提防著,不給他們機會就是了,沒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