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顧之衡這才好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轉過身去,向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人看起來似乎也是並不著急的模樣,任憑顧之衡沉默了多長時間,那人都只是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也並不開口催促。

此時顧之衡已經轉過身來,正仔細觀察著這個神秘人。只見這人坐在雅間之中的桌旁,神色格外從容淡定。他面容瞧起來如同刀削斧刻一般,這就讓他的面容之中徒增了些冷峻來,瞧起來沉默寡言的模樣。

這人看起來在此處坐了不短的時間,自己竟然一直都沒發現。這足以證明此人功力身後,只怕是不容小覷。

思及此處,顧之衡心底不由得更生了幾分警惕,緊緊盯著那男子,半晌都沒有說話。那男子也在看著他,兩人沉默的對視了一會的功夫,顧之衡這才率先打破了沉默。

只見他看著那神秘人,輕聲詢問道:“就是你約本王來此處的?”這人顯然是清楚顧之衡的身份的,是以顧之衡倒也不再對自己身份有所保留,只是大大方方的說道。

那人聽著顧之衡所言,面上神色略有鬆動,嘴角扯出來了一個弧度,只是不怎麼大,看起來仍舊很是冷峻。

“正是在下。”那人言簡意賅的說道。

瞧見這人如此沉默寡言的模樣,顧之衡不由得有些忍不住了,率先問道:“既然是你主動來約本王相見,總該要告訴本王,你的名字吧。”

聽到顧之衡提及見面一事,那神秘人的神色照舊是沒什麼變化,只是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如此。殿下若不介意,喚在下一句薛公子就是。”

說這句話的時候,神秘人面上神色,竟顯得隱隱有些倨傲。

而顧之衡聽著這一切,眉頭卻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任憑傻子,聽到神秘人言說自己叫薛公子,也能猜到,這必定不會是真名。這人竟是連一個姓名都不肯透露,這讓顧之衡不由得有些不悅。

這細微的不悅,“薛公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一樣。只是他並沒有說什麼,面上神色也沒什麼太大變化,瞧起來就好似是沒有跟似乎沒感覺到的一樣。

而顧之衡不悅歸不悅,卻也不願意放棄這難得的機會,遂勉強壓抑住了自己心間的不痛快,在桌旁坐下,同薛公子攀談起來。

這麼一攀談,顧之衡才發覺,自己一念之下做出的決定,有多麼的正確。

這薛公子,瞧起來知識格外淵博一般。不論顧之衡同他討論什麼,薛公子總能對答如流,瞧起來格外胸有成竹的模樣。這不僅讓顧之衡對於眼前這位薛公子,更增添了幾分信心。

待到聊到天色漸漸黑了下去的時候,顧之衡仍舊有幾分意猶未盡。那薛公子卻站起身來,微微向著顧之衡行了一禮:“殿下,世間不早,該是告辭的時候了。”

瞧見顧之衡仍舊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薛公子不由得笑了笑:“透過這一下午的交談,想必殿下對於在下,也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總不會還覺著此次共同對付太子之事是笑談了。”

說到此次,薛公子略微頓了頓,待到顧之衡點了頭之後,薛公子這才接著說道:“今日的談話便這麼結束吧。過幾日之後,在下會派遣心腹前來去吳王府,希望殿下能夠滿意。”

看著薛公子誠摯的模樣,不似作假。顧之衡索性也就不再多想,只是點了點頭,同薛公子分道揚鑣,各自離開。

過了幾天,薛公子果然如同承諾的那般,派了自己的心腹前去吳王府。經過一番簡單的介紹,顧之衡清楚了薛公子派出的這心腹,名喚於江楊。於江楊來到吳王府後,顧之衡安排他在吳王府中住下,以貴客之禮相待。

直到於江楊來到了吳王府,顧之衡這才確認,薛公子著實是沒有欺瞞於他。而先前因著對於顧之衡對於薛公子的不信任,所以顧之衡並沒有同何暖涼言說薛公子這樁事情。

直到眼下於江楊來到了顧之衡身邊,顧之衡這才放下心來,把此事的前因後果,盡數同何暖涼言說了。

何暖涼聽了顧之衡所言之後,先是愣了一會,繼而面上的神色就欣喜起來:“殿下,這倒當真是大好事一樁。”

說完這句話之後,何暖涼又絲毫不遮掩自己面上的欣喜之色的,接著同顧之衡說道:“原本咱們正愁著要如何對付太子殿下,眼下倒像是瞌睡來了個枕頭一般,緩解了咱們孤掌難鳴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