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深既然這麼說了,林輕遠便也不去推辭,只是略微拱了拱手,大方站上前去,開門見山的同楚令深道:“殿下可是懷疑了在下同阿依之間的關係?”

“你……”楚令深沒想到林輕遠竟然是說的這麼直白,一時之間不由得愣住了。然而當他反應過來之後,忽又聽得林輕遠這一句“阿依”,心中醋罈子打翻了一般,酸氣上湧,頗為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你為何喚阿依,喚的如此親密?”

瞧見楚令深這個時候,竟還在糾結稱呼的問題,林輕遠不由得苦笑一聲。這楚令深雖然沒有直接明說自己心中所想,可他這般反應,已然是坐實了他果真是懷疑林輕遠同何所依的關係的。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林輕遠心中又是好笑,又有些覺得生氣。他暗自思索著,看著楚令深,心道:楚王,你便這麼沒有自信,懷疑在下同阿依的關係嗎?

即便在下想要有什麼,阿依也絕不可能做出那些個激越之事。思及此處,林輕遠不由得又有些覺得心頭苦澀了。他雖說不上問心無愧,可何所依當真是清清白白。

這樣想著,林輕遠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看向了楚令深,認真說道:“殿下。在下以性命擔保,在下同阿依之間,當真是清清白白,沒有絲毫蹊蹺。還望殿下不要胡亂猜測我二人的關係。”

聽得這話,楚令深卻全然沒有注意到林輕遠說了些什麼,只是被他那左一個“阿依”,右一個“阿依”,氣的心中頭疼的很。加之林輕遠方才思索之間沉默了一陣子,在楚令深心間便更是坐實了不少東西,看向林輕遠的神色,也不由得摻雜了幾分怒氣,和幾乎要掩飾不住的嫉妒。

“若你倆當真清清白白,那本王方才在鳳儀宮之中所看到?一切都是什麼?難道是本王的幻想嗎?”楚令深恨聲說著,旋即又冷笑一聲,“本王還沒那麼大能耐,能幻想出如此逼真的情景。”

“方才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場誤會。”瞧見楚令深果真誤會了自己同何所依之間的關係,林輕遠心中不由得有了幾分無奈,只同楚令深一味解釋著。

然而現在的楚令深,已然被嫉妒衝昏了頭腦,一句話都聽不進去,面上的神色愈發陰鬱起來,竟是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向著林輕遠攻來。

楚令深這一擊來的突然,林輕遠一時不察,猝不及防之間來不及躲避,只好硬生生受了這一掌,頓時覺著心中氣血翻湧,幾乎忍不住想要嘔出一口血來。

林輕遠不由得心中駭然:楚王竟然是一點面子都不留,下了死手!意識到這一點,林輕遠心裡頭的火氣也被激發了出來。

泥菩薩尚且有著三分脾氣,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何況林輕遠身為玄武莊莊主,地位顯赫,自然有些心高氣傲。

突然之間受了楚令深這一掌,怎麼解釋楚令深也聽不進去,林輕遠再好的性子也被磨沒了,冷笑一聲,只道:“既然殿下如此執拗,那也休怪在下動手了。”

說罷,林輕遠深吸一口氣,強自壓制住了胸口翻湧著的血氣,同楚令深對打起來。

楚令深瞧見林輕遠這樣,只冷笑一聲,說道:“還不承認?瞧你這般模樣,分明是同阿依間有著貓膩!”

說罷,楚令深也絲毫不留情的向著林輕遠動起手來。兩人皆是武功高手,一時之間,竟是不分伯仲。

這一打,便是天昏地暗。到了最後,兩人都已經氣力衰竭, 便也顧不得什麼用內力相拼,也顧不上什麼講究武功套路了,只是如同街邊的市井之徒一般,用拳腳撕扯起來。

這麼一打,更是效果顯著。楚令深白淨的臉上,很快便出現了一塊淤青,林輕遠的半邊眼眶也腫了起來。兩人互相打著,身子已然是疲憊至極,面上卻仍舊是不願意服輸,只仍舊拼死抵抗著,寧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在對方身上留些痕跡。

只是兩人皆是武功卓絕之輩,彼此之間又不分伯仲,這一打雖說是打的天昏地暗,卻沒分出來一個勝負。

打到最後,兩人的胳膊已然累的提不起來,這才作罷。只是即便如此,兩人之間眼睛也是惡狠狠的盯著對方,仿若是期待用眼神殺死對方一般。

半晌,楚令深這才沙啞著嗓音開了口,道:“林輕遠,你且等著。此次本王雖沒同你分出個什麼勝負來,下一次,定要叫你跪著求饒。”

聽得這話,林輕遠也並不反駁,只是冷笑一聲,看著楚令深的方向道:“捨命陪君子。殿下已然這麼說了,在下又怎好推辭?只希望下次,不是在下將你打的滿地找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