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景象,管子奕在心裡頭默默想著,面上照舊是不動聲色,細細檢視。

他檢視了許久,額頭上冷汗一顆接著一顆的滾滾而落,心間的焦急怎麼也藏不住了。院子前頭細微且雜亂的場景已然告訴了管子奕一個事實:“蘇婉和二寶不知道被誰俘虜走了。”

更別說管子奕在草叢之中發現的手鐲,正是蘇婉常帶的那一隻,這更是證實了管子奕心中的想法,他不由得更為著急起來。

看著眼前的景象,管子奕心裡頭忽的就想起來了昨日楚世子和右丞相莫名前來的事情。原本安靜的隱居之所,便是從那時變得不大對勁了。

誰竟敢挾持了他的妻兒?管子奕在心裡頭默默猜想著,只怕就是楚世子和徐清鶴所為了。他們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肆意挾持走婉兒和二寶!

思及此處,管子奕再也坐不住了,憤憤的拍了一下牆,直把牆砸出來一個深深的印記來,這才憤然闖入宮中。

楚國宮之中。楚令深早就同皇宮門口守門一眾吩咐好了,若是管子奕管將軍前來,不必盤問,直接放進來便是。

不僅如此,管子奕憂心著自己無辜收到牽連的妻兒,眉目間的戾氣怎麼也收斂不住了。他本就是武將出身,眼睛夾雜著戾氣盯人的時候,頗有幾分殺氣盎然的樣子。

一路上,管子奕這般模樣嚇退了不少想要盤問一番的宮女太監。偶有不怕死的硬著頭皮上去詢問,皆也是被管子奕不耐煩的忽略的過去。

是以這一路,管子奕竟是順暢無比的便來到了楚令深宮殿之中。他剛剛跨入房門,連人都來不及看清楚,便先是怒吼一聲:“把我的婉兒和二寶還回來!”

不同於管子奕的焦急,回答他的,卻是一個既清朗,又不急不緩的男聲:“管將軍說的婉兒和二寶,可是您的妻兒?”

隨著聲音的傳來,一個人影也從殿中徐徐走來。他眉目儒雅清秀的很,渾身上下一股子斯文的書生意氣,正是徐清鶴。

徐清鶴身後還隨著一個人,雖眉目仍有些稚嫩,身上的王霸之氣卻已然是藏不住了,負手而立的時候,已然有了幾分楚王當年的影子,讓人不敢小覷。這便是楚令深了。

兩人相攜著走來,看向了管子奕,眉目間的淡定,直看的管子奕牙癢癢。管子奕恨聲說道:“是不是,你們不是最清楚不過了?眼下婉兒兩人都在你們手上,你們還裝什麼傻。”

“原來那女子和那嬰孩果真是管將軍的妻兒啊。”聞言,徐清鶴微微捂住了嘴巴,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眉目卻照舊是戲謔而風雨不驚的,“既然這樣,不如管將軍,我們談個條件吧。”

說完這話,徐清鶴便自覺往後退了一步,讓出位置來留給楚令深。

見著徐清鶴給他留出來位置,楚令深也不推辭,只微微走上前一步,看著管子奕的方向,輕輕笑了笑:“管將軍是個聰明人,我喜歡同聰明人說話。這樣吧,明人不說暗話。管將軍,不如我們談幾個條件,可好?”

“什麼條件?”管子奕皺了眉頭。

“這條件嘛,也簡單的很。我們替管將軍照顧好妻兒,而管將軍放心入朝為官如何?”楚令深微微笑了,“管將軍放心,宮中環境好得很,絕對不會讓您的妻兒吃苦的。”

眼下蘇婉和二寶皆是在楚令深一行人手中。騎虎難下,哪還有拒絕的餘地?管子奕心中無奈的很,卻又因著怕妻兒收到傷害,只好答應出山,輔佐楚令深穩固時局。

聽著管子奕親口承認了他願出山輔佐,楚令深的眼睛一下子便亮了起來,看著眼前的管子奕,笑著說道:“我楚國之中原本沒有良將,眼下有了管將軍,便如虎添翼,再來十個八個將軍都不換的。”

說到這裡,楚令深略頓了頓:“眼下時局動盪的很,出此下策,著實是沒辦法的事情。還請管將軍放心,令夫人被我安排著在宮中住下,絕不會收到半絲委屈。”

楚令深一邊說話,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管子奕的神情。他見著管子奕照舊是一副無動於衷的神色,乾脆從懷中摸索片刻,掏出來了一個物件:“管將軍,這物件以後便歸你了。還望管將軍拿著它,可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看著楚令深這一系列的舉動,管子奕心裡頭吃驚的很,加之他心裡頭想著蘇婉和二寶,頗有幾分分心,下意識的便接過了楚令深手中的物件。

這麼一接,管子奕只覺著自己手間一片冰涼。低頭看去,只見著一塊玄鐵製成的老虎模樣的符令靜靜躺在手中,赫然是能夠統帥三軍的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