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思索了一番,何所依眸光一閃,隨即抬眸望向了沈霍的側臉,問道:“母后可有想出什麼法子來?”一邊問著,一邊定定的盯著沈霍的側臉,等待著他的回答。

沈霍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眼底深處劃過了一絲遺憾和無奈,“連太醫院裡的御醫都沒了法子,母后哪裡又能想得出什麼法子?”

說到這裡,沈霍面上的神情從慍怒轉而都變成了失望,隨即輕嘆了一口氣。

何所依卻是上前,輕輕地拍了拍沈霍的手,以示安慰。略略沉吟,片刻過後,目光移向了一側的簾子上,說道:“這宮中的御醫,有時還不比江湖上的遊走醫師,天下之大,有能力的奇人,亦是多了去。”

沈霍細細的聽著何所依這麼一番話,眸光一閃,好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恍然大悟的望向了何所依,點了點頭,道:“依兒是說,在城內張皇榜,以尋奇才來救治父皇?”

如此問著,沈霍心中也稍稍有了點底,見著何所依點了點頭,這才放下了心來。緊蹙著的眉頭亦是稍稍舒展了開來,輕舒了一口氣。

“父皇的病耽誤不得,妾身隨殿下一同前去母后宮中吧,此事還是要早些處理才是。”何所依輕聲說著,朝著身後的浮萍微微擺了擺手示意。

沈霍自是答應,二人遂一同前往皇后宮中,提議張榜一事。這眼下皇上病重,宮中之人自然是急得團團轉,偏生整個太醫院又商議不出一個可行的法子。

如今沈霍同何所依提出張榜一事,皇后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忙下了懿旨,張榜尋求有能力之人,入宮為皇后診治。

這懿旨已下,皇上又病重難醫 底下的人自然是知道怠慢不得。左右不過一個時辰,城中各處便已張貼好了皇榜,引得城中百姓圍觀議論。

這圍觀皇榜的人群當中,正有何暖涼。何暖涼細細的讀著皇榜的內容,心中已然有了另外一番盤算。待到眾人散去後,何暖涼又深深的望了一眼皇榜,這才緩緩的轉身離去。

何暖涼腦海當中思索著許多,此次皇上病重,宮中太醫院卻是束手無策,如今張了皇榜來。若是誰能救了皇上,那可是無上的榮耀。

思及此,何暖涼眸中越發深邃起來,低垂的眸子定定的望著腳下的地面,腳下的步伐絲毫沒有停下,直直地朝著吳王府方向走去。

正思索著,因這並沒有抬頭看,一不小心便撞上了前面的人,一個踉蹌摔到了地上,身後的侍女連忙上前扶起了何暖涼,“側妃娘娘,您沒事吧。”

何暖涼被人撞得生疼,本就心中煩悶,這會子更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被侍女攙扶著站起了身子之後,這才抬眸望去。

望見眼前站著一個道士模樣的人,便知道方才定是這個人撞了自己。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望著眼前的道士,斥道:“你個道士,怎得走路都不長眼?”

那道士見著眼前何暖涼如此態度,卻是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是笑了幾聲。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何暖涼,隨即將手中的拂塵微微一揚,架到了一側的胳膊上,繼而說道:“這位夫人,莫要心焦動氣。”

頓了頓,見著何暖涼的態度緩和了不少,這才又繼續笑著說道:“貧道看夫人衣著華貴,想來定是身份不凡。只是這印堂略有陰沉之色,怕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何暖涼聽著道士的話,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卻是半點也不把他放在心上,也不待道士將話說完,便繞過了他身側想要離去。

道士眸光一轉,眼底深處劃過了一絲狡黠,大步上前,攔在了何暖涼身前。

臉上仍然笑意不減,湊了上去,說道:“夫人這麼著急走做什麼?貧道可不是那些江湖騙子,只是今日無意撞了夫人,你我倒也算有緣。不圖夫人的錢財,只為著結緣,夫人不妨說說,有什麼難處,貧道能幫則幫。”

何暖涼本來沒了耐心,如今聽著這個道士說他不圖錢財,只為結緣,心中到底還是多了幾分好奇。隨即頓住了腳步,側過了身子,定定的望著道士的雙眸。

不經意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道士,倒的確與平日裡見到的那些個江湖騙子不一樣。

略略思索了一番,何暖涼輕舒了一口氣,整個人也輕鬆了不少,只輕聲問道:“既然道長如此說,那我倒也想知道,道長您覺得何處可以幫的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