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把’緩緩走了出來,帶著滿意的笑容,

這個拖把不是尋常之輩,他叫‘意義’。整個雲緊縣的‘意義塊’被改來改去,就是他的傑作。

他已經從高蹺上下來了,並且先人一步到了清霄殿,對於李辛毅殺了狀元與探花,‘意義’毫不驚訝,尖聲笑道:

“李狀元,恭賀恭賀,

“只有狀元一人,能覲見允長天並受神吻。至於這個人是誰,看來別無二選了。”

李辛毅當即隨‘意義’走進精神病院。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這裡。但上次,他在門口轉了一圈就離開了。

這次,他卻向深處走去。

上次就聞到過的屍臭,變得愈發強烈起來。

李辛毅抬起頭,看到天花板上吊著個女屍。

那是允長天的母親。她已經乾枯了,背後的面板被拉扯成翅膀的形狀,整個人倒吊在天花板上。

李辛毅面無表情,繼續往裡走。

不知走了多少道門,又走了多少迴廊和樓梯,最終,看到了一個房間。

乍一看這是個房間,再一看這就是允長天。

允長天跟房間長在一起了。

房間裡有無數的軀體,所有的軀體就像樹根一樣,彼此相連,佈滿了整個空間。

所以允長天有一個房間那麼大。

當李辛毅走進去的時候,許多個軀體上,都有眼球朝他看過來,

有大眼睛,有小眼睛,有丹鳳眼眯眯眼……總之很多雙眼睛,

似乎有很多人在看著似的,其實只有一個人。

一個聲音嘆道:“啊,我們的狀元,你終於來了。”

李辛毅目光朝前看去,在最中央的大椅子上,那裡坐著一個人形。房間裡所有的軀體,最終都是生長在他身上的。

這個人坐在那裡,似乎跟椅子已經連成一體了,他已經不會動,也不會看了。彷彿已經變成一段枯木,

這便是所有的異常的始祖。

李辛毅卻震驚的抬起頭,驚呼道:“神明!”

房間裡有無比密集的光點,其‘濃度’超過了他見過的任何地方。密集得像一鍋湯。又像沼澤一樣,一進門立刻就陷進去了。

似乎房間的溫度,也因為這些光點的密集而升高了幾度。

“歡迎狀元蒞臨,”允長天愉快的說道,他雖然聲音很愉快,但臉上絲毫沒有表情,他的臉已經變成木頭一樣的質地了。沒法做出表情。

“你,證明了癲狂的全新可能,走出了一條新的道路。令神明愉悅。”允長天表揚道。

“神明……”李辛毅說道,“所以,關於神明的知識,在這裡可以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