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侯的心在滴血,看著昏迷中哼哼唧唧的逆子,咬咬牙跺跺腳捏了捏衣角,咬切齒的看著蘇相。

“臣願捐獻十五萬兩白銀,再多皇上還是砍了臣的逆子吧!”

還未待蘇相在欲開口加價,皇上大手一揮發了話,讓武成侯帶著梁凡滾回武成侯府湊銀子去。

宵禁之前將銀子送到戶部,不過樑凡這輩子算是毀了,逐出國學終生不得參加科舉不得入朝為官。

待武成侯哭喪著臉走後,蘇相兩手一攤道:

“聖上臣多年的俸祿可該還給臣了,聖上也是知曉,臣的夫人因著誤會臣有不軌之心,已搬離了相府。現在臣成了孤家寡人一個,夫人不再過問微臣的衣食住行,臣現在身無分文。”

“蘇愛卿,你要為朕分憂啊,區區銀錢豈能毀了你我君臣之間的情誼,蘇愛卿聽朕一句勸,與其在朕這兒浪費功夫,不如去求舞陽候原諒。還有你那庶子近幾日蹦躂的歡了些。”

蘇相嘴角抽搐,一臉怨念的看著皇上,世人皆嘆他蘇伯均獨得盛寵,是皇上近前的大紅人。

可是誰能知曉他的苦楚,新皇登基第一年發生雪災國庫空了大半戶部尚書天天上請奏摺戶部缺銀。

是他掏出家底默默付出,是他拿著相府的出息瞞著夫人充盈國庫,是他數年靠著夫人度日將俸祿奉獻給新皇的大業。

你天子暗中養軍,讓我這個臣子跟著操心也罷,萬萬不能死命的剝削啊!

還有那對子女是不是他的還要另說,雖蘇祁玉與他有六分相似,可他總覺得其中有詐。

少年時他與杜賢淑確實有過情意,可那並非男女之情,他確實答應過娶杜賢淑為妻,可那並非嬸孃所言情投意合,而是形式所迫,他若不應,當年嬸孃不會放他出蘇州半步。

嬸孃的心思他知曉,無非要將他與她們一房綁在一起,他並非忘恩負義之人,這些年對嬸孃他們多有照拂。

派去蘇州的人,快馬加鞭此刻應該快到了。

蘇相悠哉悠哉的出了宮,這次皇上的國庫又能充盈一陣了,不會時刻惦記錦兒的鳳陽樓了。

皇上此番能隱忍不砍了梁凡的腦袋,還不都是沒錢鬧的。

坐在馬車上的武成侯一腳踹在梁凡身上,但聞梁凡悶哼一聲。

十五萬兩白銀啊,整整十五萬兩白銀啊!

作孽啊!

明搶啊!

是夜月色皎潔,銀白色月光透過竹窗灑在蘇如錦慍怒的臉上。

身著中衣的蘇如錦帶著被人打擾美夢之後的怒氣,看著對面隱在夜色中的楚穆。

“不知王爺夜不寐前來尋臣女有何要事?”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蘇如錦凝眉莫非這廝又受傷了?

蘇如錦心道明個兒定要孃親加防舞陽侯府的防衛。

“本王餓了。”

依舊是冰冷毫無溫度的語調,蘇如錦很想擰巴了某人,您餓了難道攝政王府沒有廚子?

難道攝政王府沒有膳食,大半夜翻牆闖她閨閣來尋她做飯?

怕不是有什麼大病!

若是攝政王沒恩將仇報給她下毒,她還能自戀的認為這是攝政王想要撩她。

雖然心裡萬般不願,但小命在別人手中捏著,不得不低頭啊。

蘇如錦壓制著想要一巴掌拍死楚穆的心,耐著性子言道:

“不知王爺想要吃些什麼,臣女吩咐大廚房去做。”

孃親疼她,知曉她愛吃食,府中大廚房無論白日黑夜都有廚娘值守,以防她興起用膳。

黑夜中蘇如錦瞧不清楚穆的神情,但聞楚穆略帶不悅道:

“本王要你做,剛才本王來時瞧見你院中有小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