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軒轅澈談妥之後,青璃公主心中也敞亮許多。

自己與長越帝虛與委蛇日久,如今好容易脫離他的掌控,自該為自己多多盤算。

待軒轅澈離開長信宮,於嬤嬤立刻衝到青璃公主身邊,仔細瞧她的好壞。

饒是讓軒轅帝瞧出長越帝安排公主過來地不良心思,這令人膽寒地帝王雷霆之威,自家公主如何受得住。

「我無事,軒轅帝是大國聖君,再怎樣不悅也自有帝王的風度與魄力,不會不顧及身份對付我一個小女子地。」

青璃公主倚著於嬤嬤地胳膊,「若真要對付我,也應該由皇后娘娘替他出手才是。宮中事宮中了,豈不方便。」

於嬤嬤嘴唇輕顫,剛剛放下些地心又提到嗓子眼,可到底也想不出該怎樣幫她。

哪知,她接著又說:「不過,依我看,皇后娘娘更是個光明磊落的爽利大女子,我這樣在宮中勾心鬥角長大的,怕是入不了她的眼,也煩不著她的心。」

於嬤嬤實在忍不住,「小姑奶奶,你這到底是何意?」

青璃公主撩起眼皮掃了眼她,看似隨意道:「自個管好自個,不胡亂惹事,看見皇后繞著走,我自還有自由的那一日。」

「還有呢?」

「其他?軒轅帝不會管,所以,只能靠我自己,還有他……」

對了,還有他!

想罷這些,青璃公主目光看向身側阿翼片刻,沉靜開口:「涉及皇后娘娘,便是觸了我的底線,對不起,我也辦不到。」

「呵呵,膽小的女人,你是怕得罪了軒轅皇帝吧。」

外面夜色漸深,已是日出前最黑暗的時候,同時也預示著黎明將至。

荼靡在身後牆上摸索半天,硬是靠著一口氣撐著殘腿站立起來,又跛著腿踱到唯一透氣的懸窗下,絲毫不在乎身後拖出一條血線。

「你放心,不必你去安排。」

荼靡作勢將他那唯一完好無損的慘白右手伸向窗外漆黑的夜空,隔空不斷比劃著,似在完成邪惡儀式。

青璃公主也看不明白,只是隱約瞧見他臉上的詭異神情,不禁心底惡寒。

「等時機成熟,你只需答應幫我請她出來即可。怎麼樣,簡單吧,二***你。」

待他轉身,青璃公主忽覺身體不受控制,短暫恢復後,竟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感襲遍全身。

「你……這就好了?」

此時青璃公主看他猶勝魔鬼,心中不住膽寒。

「沒好,九離的手段哪有這麼簡單,我不過是借用了些攝魂珠的力量,幫你暫時壓制住了聖藥的隱患。」

言罷,荼靡氣力用盡,轟然倒在地上,又咳出一口鮮血。

「攝魂珠明明封印在軒轅宮中,你為何還能借它的力?」

「告訴你也無妨。」荼靡停下喘息,隔了半會,方繼續道:「我說過,如今的我不再需要攝魂珠,因為……我就是攝魂珠啊!」

他是攝魂珠?

青璃公主渾身一震,忽然想起了長越古書中記載的那則古老傳說。

莫怪他的母族全族消失得悄無聲息,莫怪他可以訓練出那些殺人機器,莫怪他需要那麼多雙生嬰兒,莫怪他即使重傷至此,依舊可以苟全性命。

如此說來,當年獻祭給攝魂珠的雙生靈魄,就是他……

真正的血肉兄弟!

「怕了嗎?」

荼靡雙眸放射出妖異的光芒,緊緊盯住青璃公主的雙瞳,「別怕,他死了,活著的是我,我是你二哥啊!」

「夠了!你別再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