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抿唇,打斷彩月:「不可妄言!」

容若乃當朝重臣,而她是名義上的後宮寵婢,二者若有牽連,只怕軒轅澈不是砍了她就是砍了容若。

彩月也連忙捂住嘴,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才鬆了口氣,訕訕的做其他事去了。

朱九仍有些心亂,心亂她這條命到底該如何延續。

至於容若今日所說麼……她權當耳旁風,聽一遍就算了。

畢竟她不是春心萌動的少女,而是戰場上征戰四方的女戰神,情愛於她而言是劫,她再不會對誰動心。

軒轅澈如是,容若亦如是。

當冷清岫收到朱九受傷的訊息,前來探望她的時候,就看見朱九一人提著把大刀在院子裡揮舞的虎虎生威。qs

想起這幾日聽聞朱九受寵的傳聞,冷清岫眼裡閃過一抹不滿。

很快,她露出笑容,提著一盒糕點上前:「朱九將軍,快休息休息吧……」

朱九側目看她,不等她把話說完,便打斷道:「冷妃娘娘慎言,奴才並非朱九,奴才出身拓跋家,乃拓拔野是也。」

冷清岫一僵,眼神瞥了瞥,分明沒什麼人守在這裡,那朱九裝什麼呢?

於是,她失落垂眸,抱歉道:「對不起,朱……拓跋姑娘,我一時與你親近慣了,未曾想這樣隨意稱呼會為你帶來殺身之禍。」

「冷妃娘娘來尋我,可是有什麼要事?」

朱九放下寶劍,擦了擦額頭的薄汗,與她在小石桌前坐下,自顧自倒了杯茶,而後對冷清岫說道:「娘娘若是口渴,請自便。」

「不渴……」

冷清岫勉強笑了笑,對拓拔野面露擔心之色:「只是聽聞你這幾日受了傷,我心中難安,所以給你送了些吃食來,希望你好的快些。」

一邊說,她一邊開啟蓋子,露出這食盒裡的糕點真容,花花綠綠的一片很是小巧精緻,乃燕國特產,在軒轅國是吃不到的。

據冷清岫所說,這些都是她親手所做,朱九並未搭話,只聊表謝意後便拿著汗巾擦拭寶劍。

「這把寶劍,似是陛下身邊的佩劍吧?」

冷清岫曾在登基大典上見過軒轅澈佩戴這把劍,還用這把劍殺了幾個刺客。

是以,印象深刻。

只是沒想到,軒轅澈對朱九竟然寵到這個地步,連天子佩劍都能賞賜給她,她究竟何德何能!

「正是,陛下不過借我把玩兩天罷了,這東西遲早會物歸原主。」

朱九平靜說著,目光落在寶劍上沉如水,腦海中卻已幻想著用這把寶劍親自插入軒轅澈胸膛的一幕。

就像當初他將她萬箭射死一樣。

冷清岫咳了咳,似是察覺這話題聊的不太愉快,改口提起了明日後宮選妃的事。

原來,明日就是和親公主們入宮的時候了,連選秀也提前,冷清岫感慨道:「這幾日我也是忙的腳不沾地,未曾想到了軒轅皇宮竟比在燕國還要勞累。」

說罷,她轉而握著朱九的手,仿若姐妹情深的說:「多虧在這深宮之中還有朱……拓跋姑娘與我為伴,要不然,我只怕真要悶死了。」

見她提起這事,朱九笑了笑:「奴才給過冷妃娘娘回燕國的機會,但冷妃娘娘似是不願。」

這話瞬間把冷清岫還未說完的感慨之語給堵回去了,只能嘆了口氣,用幾句「情非得已」搪塞過去,便匆匆離開長樂殿,不再跟朱九閒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