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青山鎮一路向西北,橫跨數州億萬裡之遙,那柄普通青玉材質的傳信飛劍終於搖搖墜墜的來到一處依山而建的巨大雄城前。

這座將整座大山都圈入在內的雄城,宛如一個無比精確的器械,每時每刻都有部隊在城池與密林之間來回穿梭,馬蹄如飛,掀起一道道灰塵。如果靠近這座城池就會發現,這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軍鎮,環視過去皆是清一色的黑色戰甲。

那座直徑足有百里之遙的大山的一側偏峰峰頂綿延十餘座樓閣,這裡正是這座城池聚攬道州無數資訊的劍信司所在。

隨著那柄飛劍快速飛來,劍信司最高的那座閣樓頂上,一個如同石雕的將軍手中的如意直接射出一道為微不可見的虹光擊中那柄飛劍,只是片刻那柄如意便調轉光芒去掃描其他飛劍。

飛劍透過如意的檢查之後,便成功在劍信司一位小吏的引導下成功進入最矮的一座閣樓。這座閣樓主要用於城中軍士與外面的親朋好友的書信往來,所以雖然最矮,卻也最大。

「又一把青玉飛劍。」坐在窗戶旁邊的小吏接住飛劍備懶的隨手將飛劍丟在旁邊齊腰高同時已經裝滿飛劍的竹筐裡。

沒辦法城中人口巨大,信件自然很多,同時為了防止有碟子死士往外傳遞訊息,他們每封信件都要經過三個人的輪流稽核,工作量可想而知,好在上頭的人對於效率之事沒有太過苛刻。

那名小吏又一連線了好幾把飛劍,才百般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一個模樣瞧上去才有十幾歲的少年,捏著一角小心的湊了上來,在那名小吏身後猶豫的了很久敢開口:「狗哥,該……該你審信了。」.

那名被稱為狗哥的小吏連搭理都沒搭理身後那個少年,繼續懶懶散散的看著窗外等待接收飛劍。開什麼玩笑,那種死盯著飛劍扣字眼的工作哪有接收飛劍來的輕鬆。

見狗哥不搭理自己,少年沒辦法只能又怯生生的大聲說了一遍,只是聲音由大到小到了最後已經細不可聞了,只是前幾個字聲音太大,引起了其他視窗的小吏的注意,讓少年更加害怕。

狗哥察覺到幾十道的目光,又怕這個小王八蛋繼續大聲嚷嚷,只能轉過身罵道:「你他孃的哭喪那,老子再坐一個班,等下次換班的時候再說。」

少年怯生生的嘟囔了一聲:「可是一個班兩個時辰啊……」只能再狗哥那幾乎威脅的眼神下,少年沒辦法只能彎腰抱著那個幾乎已經到了自己下巴的竹筐,一下一下的往大廳那邊扯。

「行啊狗子,不得不說還得是你。」旁邊一個小吏哈哈大笑起來。

狗哥擺擺手故作瀟灑道:「他們這群傢伙,不好好教訓一下都不知道怎麼尊敬老人。」

少年沒敢說話,繼續一步一步的拉扯這滿框的飛劍往自己的位置那邊走。

一個同樣年輕的揹著木匣的少年主動幫忙拉了一段距離,等到兩人回到了位置上時,少年對這木匣少年道了聲謝。

木匣少年擠著眼睛小聲說道:「等回頭發了餉你買點東西送達記賬的文書那邊去,到時候有他好受的。」

少年無奈一笑,家裡全靠自己發的這點錢過活那,那又閒錢送禮去,但是又怕打斷人家的好意,只好轉移話題說道:「這次飛劍不夠嗎?要不要我再找點給你,也省得你多跑兩趟。」

木匣少年抬手擦去額頭的汗水,說道:「沒事,我會飛多跑就算兩趟也沒事,就當鍛鍊身體了。」

「小聲點!」不遠處一個那這飛劍的中年小吏厲聲喝道。

嚇的木匣少年一哆嗦,趕緊趴在那張巨大的桌子上扭著頭看著少年,小聲說道:「那倒不用,不過你們這也太兇了吧比我們伍長都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