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眠處醒,如幻似夢,等道無銘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個房頂之上,而那個之前被自己一劍斬殺的便宜師傅,則是坐在自己身前一兩米的距離。

無銘一個翻身瞬間坐起來,但是還是感覺有些奇怪,只好伸出手去想要戳一戳自己的這位便宜師傅,但是自己的衣服還沒碰到說書先生的衣衫就被打斷。

“醒了還不老實?怎麼還要與我問劍一場?”

聽到這熟悉的語氣聲音,無銘還是有些吃驚,同時還伴隨著深深疑惑問道:“你沒死啊,不對啊,我那一劍怎麼可能又會有人能夠躲過去?”

說書先生瞬間就被這個說法逗笑了:“誰說中了你的劍就一定會死?你去問問那位道州劍甲侯文賦就敢說中了自己的劍就一定會死嗎?”

說書先生說完絕對還是不夠,於是轉過頭來看著自己這位‘尊師重道’的好徒弟毫不客氣的嘲諷道:“你這麼就這麼肯定,你的劍就一定砍到我了那。”

“不可能。”原本還算坐的住的無銘直接跳了起來,情緒激動道:“從來就沒人能夠躲過我那一劍。”

說書先生笑著回應道:“可我沒死,這又怎麼說?難不成你無銘的劍是拿豆腐做的?砍不死人?”

這下無銘徹底說不出話了只能死死盯著自己的便宜師傅。說實話,無銘從未見過說書先生出手,哪怕是一招一式,甚至只是一個普普通通不入流的小道法,也從未在說書先生的手裡展露過。

要是擱以前說他是普通人,無銘都信,只是剛才那一戰真的是太過真實,而便宜師傅所展露的實力又實在太過詭譎,所以無銘也只能忍氣吞聲,反正被自己師傅教訓,傳出去又不丟人。

說書先生扭回身體繼續閉目養神,但是心裡不免有些起疑,要是照這小子以往的脾氣,怎麼也得鬧翻天了,今天怎麼這麼安靜了?莫不是剛才那一架打的太狠了?不對啊,自己當時也沒怎麼出招啊。

說書先生只能唉聲嘆氣,可惜了自己在腹中編排了很久的說辭啊。

前頭師傅唉聲嘆氣,後邊弟子也是愁容滿面。

怪不得當初小白非要搶著,無銘塞給說書先生當徒弟。原來是早就算到會有這幅場景了。

過來很久之後無銘才發現原來自己站在的房頂竟然是新吉城北城門的上的城門樓,而以無銘的眼神恰好能好到極遠之地竟有一陣風塵席捲,滾滾而來。

無銘不得不再問說書先生一次:“真的不能放過新吉城?”

說書先生睜開眼睛望向北方,在他目視之下,那滾滾煙塵之中,顯然是一匹匹駿馬,而在那之上是一群衣著雜亂長得更是凶神惡煞的匪徒,但是說書先生依舊沒有選擇回答無銘的問題。

無銘死死握拳,想要對著說書先生腦袋上狠狠來上一下,只是想起之前交手時的詭譎,無銘只能咬牙放下自己的拳頭,然後對著說書先生惡狠狠的喊道:“你不就是想要那本書嗎?老子替你搶來!”

說書先生起身糾正道:“是要看一下,那個傢伙就將配不配擁有那本書,而不是搶書。”

無銘這些徹底有些懵了,他是武夫、是修道士,不是那些花花腸子整天總喜歡把字揉碎了看的讀書人,要就是要,那有這麼多破毛病。

說書先生補充道:“這就是一次簡簡單單的問心局,如果他能過,那本書他自然可以帶走。”

“那他過不了那?”無銘反問道:

“那我就取走,帶回帝元殿。”

無銘徹底蒙了,使勁拍著自己的腦門,滿臉憋的通紅,止不住的問道:“那就還是你想要那本書啊,想要就說想要,我去給你搶,你整這麼多幹什麼?”

說書先生終於有些崩潰了,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輕,說書先生也懶得再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