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溪道的千人護糧部隊全軍覆沒,朱武堡大將朱寺慘死,是深插妖族腹部那支部隊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出手,雖然第一次,但絕對不是最後一次。

只是這一次就已經讓一些本就不看好這場戰鬥的妖族老人徹底嚇破了膽,原本就不太喜歡出城的他們,這次連家門的不大願意出了。

東王妖洲的南疆雄關原本就是妖洲南下的一處要地,如今妖族大舉南下,雄關更是搖身一變變成了囤積百萬穀物的巨大糧倉,地物可想而知。

只是妖洲向來顧頭不顧腚,大軍南下距離戰場的近萬里之遙的雄關兵卒佈置的極少,靖溪道一役後,朱寺命人從雄關搬來三千騎卒已經是雄關極限。

靖溪道一役後,那個只叫不叮人的天天還在耳邊轉悠蚊子徹底惹惱了妖族,以至於東王聯盟親自下令,調回三千騎與數百斥候,撒網南疆以捕捉這五百輕騎。

五百輕騎若是投入動輒百萬的大磨盤中,極難驚起什麼水花,可是若是放在合適的地方便將有大用。

奇兵正用,紀卓越縱深東王妖族近萬里就是抱的這個想法。

而那個本應該在靖溪道上一塊陪著那頭肥豬一塊死的傢伙,也是紀卓越故意放他離開的。

只要他肯回來,東王妖洲南疆就亂了,只有水亂了,才好撈魚。

東王聯盟以為還在自己門口轉悠的五百騎,殊不知已經三日已經連撤五千裡。

死死貼著東王妖洲聯盟大軍輜重後軍。

說實在的紀卓越只是奉師命而觀戰,完全沒有必要賭上性命,去做這刀上舔血的舉動。兵家觀戰、論戰,最後才是親臨戰場去做那力挽狂瀾的驚歎之舉。

兵法大家人族武安君李牧已經向世人證明,兵法通天亦可力挽天傾,要不然何來‘舉手逼死三兩九境王,談笑即催十三州’一說。

褚師山河獨自驅馬向南奔襲了數千米,直到看到那個連綿不絕長達數千裡之遙的妖族大營,才肯止步。

看著這黑壓壓的一幕褚師山河心裡竟是熾熱無比。

提兵百萬,笑取敵首。

怪不得古來王者多戰將,單是遠遠瞧過去這般的滂湃大氣,對於褚師山河就足夠了。

只要手上握著大軍百萬,除了武評上的前十人有點懸之外,那個上三境不是任其宰割?

只是提兵百萬,褚師山河要去那裡去提?

紀卓越一騎尾隨而已,紀卓越的那副用來遮掩傾城美顏的面具已經被她取下掛在馬鞍上,在外領兵紀卓越也只有與褚師山河獨處的時候才不覆面甲,不戴頭盔而已。

“感覺怎麼樣?”

褚師山河對著身旁比他小上一歲的女孩,點點頭:“還不錯。”

紀卓越磋磨這韁繩,咬咬牙說道:“要不然別去魔土了,跟我打完這一仗,我們一起去稷下學宮,就算褚師的手再長,也伸不進稷下學宮的。”

褚師山河輕輕捏了一下紀卓越雪白的臉頰:“可是哥哥我得回家啊,要是以後無聊,大可寄封書信,不管哥哥在那裡一點去稷下學宮陪你。”

“疼。”紀卓越一把拍掉褚師山河的手,揉揉其實並不見紅的臉頰,似乎是想要將已經在眼眶裡打轉的淚一併揉下去。

褚師山河看著軍營連片,嘆了口氣:“魔族的使臣也要來了吧。”

紀卓越沒有答話。

褚師山河驟然拔出朱賀指向正南軍營;“這是你的大局,我能做的便是讓妖族糧草不得赴此。”

背後不遠處,一騎緩慢而來,楚昕素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靠近,三天前靖溪道大捷之後,紀卓越一人策馬來到他的面前,問了她一句可否想通,楚昕素依舊搖搖頭。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不久後一份份抵報瘋狂湧入東王妖族的南疆大城雄關城,除去那些繁瑣的地名以外,其實抵報是一個訊息,妖族右軍大營運糧糧草再次被劫,出手的依舊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五百銀騎,東王南疆聯盟震怒一位半王境的老傢伙身披戰甲帶領一千甲士親自壓糧。

然而就在這個坐鎮雄關城的老傢伙前腳剛踏出城門的時候,一襲黑袍也悄然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