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對於那個時代來說都尊貴無比的字眼,傳聞混沌先世最先開啟靈智的便是神靈,開世十祖大多數也皆是神智開明的神靈,而不是思想渾濁的神魔。

神族作為三千道州第一個家族,經歷了無盡歲月也漸漸日落西山,所幸這一代的中興之主神族穀神谷同念不過百餘歲就已經坐上了神族代君的位子,從未出手也依舊被帝元殿放在了青年武評榜第六的位置。

楚狂人陸通南下繼而北上便是衝著青年第六穀神谷同念來的。

天下弱水最盛有三處,鏡海靈族,擎天峰神族,冥海死地。

神族擎天峰下,湖泊淺灘無數,雖說都是大雁難渡的弱水,可是走的小心一點避開那些深過千尺的隱秘深潭就不會有問題的。傳聞古神以弱水護神庭,鑄黃金彩路以迎貴客,如今神族沒落,不知已經有多久沒有鋪過黃金路?

陸通一路上曲曲折折走過了數十里才安然無恙的來到如被銀戒環繞的擎天峰前,擎天峰腳下有一條近百米寬的護山弱水河,陸通收起從南方古鎮走來就從未落下的紙傘,走向弱水河畔河畔有舟可自渡。

弱水湖泊有白衣背對陸通垂釣弱水。

陸通冷冷瞧過向那個白衣沒有理會,獨自走向渡舟。

故作神秘的白衣男子,一送手那個不知有沒有魚餌的魚竿如同被人拖拽,瞬間被扯入死寂一般的弱水之中。沒了魚竿的白衣男子匆忙起身,跑向同是白衣的陸通那裡,笑眯眯的道:“陸通兄弟,別跑啊,咱們哥倆得多久沒見了,可得好好聊上一聊。”

陸通冷冷道;“姜子望,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歡你們學宮的人。”

“楚狂,我知道,我知道。不過既然你能在水鄉那邊跟鴻哲聊的那麼開,應該也能跟我聊一塊去。”

陸通放下攥在手心的韁繩,瞥向姜子望:“南宮鴻哲的臉皮不會是跟你學的吧。”

姜子望嘿嘿一笑:“我好歹也是學宮的左祭酒大人,沒事指點一下年輕後輩還不是分內之事。”

陸通懶得去理會姜子望的插科打諢,直接開門見山;“從水鄉那邊學宮就開始攔我,你到底想幹嘛?”

姜子望一屁股坐在地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嘿嘿笑道;“聊天,就是單純的聊天,陸通兄弟坐。。”

陸通冷笑一聲橫移了數步,與姜子望擦開距離,然後席地而坐。

瞧見陸通坐下來,姜子望偷偷摸摸的想往那邊移一下屁股,那知陸通居然直言不諱,張口就說他姜子望的屁股敢動一下,他陸通就走。姜子望只能悻悻的放下翹起了一半的屁股。

“崑崙虛仙州……”

“南宮鴻哲已經說過了。”

“呃…十方亭易主?”

“也說過了。”

“靠,那個混蛋小子怎麼什麼都知道。”姜子望暗罵一聲:“太安山上那些勾連百家的齷齪事他總沒跟你說吧,雲島峰毀船誅魔他也不知道吧。”

陸通沉默許久,最終選擇轉過身子正視姜子望:“姜子望,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怎麼做?能讓如日中天的稷下學宮左大祭酒如此不顧儒家禮儀行事,親自誘導我提前來這擎天峰,還要講一些明著與我無關,實著影響心境的擾心之語,所欲何為。”

姜子望一臉驚疑的撓著腦袋,瞪大疑惑的眼睛盯著姜子望:“啥子擾心之語?你說的啥,我咋聽不太明白嘞。”

呃…被驚為白衣天人、謫白玉的陸通聽到這句話幾乎已經把五官擠到了一塊,堂堂天底下學問都能擠進前五的一個傢伙,臉皮居然也這麼厚,怎麼現在讀書人的臉皮跟著學問一塊漲嗎?

姜子望語不驚人死不休,張口就是:“褚師山河深得六千年前斬首黑魔刀意真傳,所佩之刀是貨真價實的朱賀可不是什麼那些空有形而無意的仿刀。”

陸通聞言猛然起身,這場輪到姜子望淡做閒雅,不驕不躁的繼續開口:“六千年前斬首黑魔田慶半痴半狂,直接封樊籠前曾說日後將收徒一人待其行走天下。我始終想不明白,貧苦出身的田慶為何會選擇一個世家公子,你可知道五雷天官數萬年前曾說以死立學問,而他在半年前因褚師山河而死?”

突然站起來的陸通再次坐下:“小妹當時選擇那個魔頭的時候我就不太高興,一是天生瞧那魔頭爽,二是總覺得那魔頭所負極多……想不到,斬首黑魔、五雷天官的因果都盡數疊加在他身上了。”

姜子望搖搖頭,囑咐道;“你不用去冥海盡頭去取那把可以斬斷因果的混沌神器,且不說以你現在的修為是否可以活著走到冥海盡頭,但你是妹妹那一關你就過不了。楚狂人我就納了悶了,你百歲就破了你們靈族的生死關,又是個生性薄涼的傢伙,怎麼一到了自己妹妹那邊就什麼都拎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