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之上一道灰色身影反撲而下,手上一把寒光凜凜的短匕,直徑刺向褚師山河的心口。那一刀來的無聲無息,褚師山河和楚昕素來的這座客廳那麼久對於頭頂竟是毫無察覺。

以至於直到那人的刀尖即將貼在褚師山河的胸口的時候,褚師山河才察覺。

與褚師山河只有一個茶桌相隔的楚昕素直接暴起,手握一把雪白匕首同時刺向那道灰影即將到達的空擋,試圖逼退這場突如其來的殺招。

錢玉山一臉驚愕,抓起文案上的竹卷,衝向那個敢拿晉陽山千年前途做賭注的挨千刀的狗日的刺客,錢玉山如今已經相信了褚師山河胡口亂謅的身份,雷鳴山在十方亭眾多道門仙家中絕對是頂尖的存在,甚至說是十方亭道門仙家的半個執牛耳者都不為過,要是那個出身雷鳴山可以與雷鳴山大弟子陳晚風同行的大道種子折在了晉陽山,別說晉陽山即將加入道門仙家,就是直接被滅門都未必沒有可能。錢玉山可不認為當年那個御劍而過的仙師會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晉陽山而開罪雷鳴山。

在錢玉山即將出手的那一瞬間的方權已經憑藉的武夫對於危險的天生敏覺,已經揮拳衝向褚師山河。

被兩面夾擊的灰衣人似乎依舊不願放棄這大好的幾乎,刀勢不退反進,拼死也要拿下褚師山河的性命。

褚師山河那裡是坐以待斃的人,在察覺到了這場刺殺後,直接選擇倒仰後撤,座下黃梨木椅如同春雪遇烈陽,直接被褚師山河的護體罡氣攪得碎的不能再碎。

那把匕首如同附骨之蛆,始終死死貼著褚師山河的胸口。雖然褚師山河崩碎了座下黃梨木椅,可贏來的短暫時間依然不足以支撐褚師山河避開那一記要命的殺招。

與此同時楚昕素與方權也即將貼上那個灰衣人,可這對於褚師山河來說依舊是遙不可及的救援。

褚師山河背後流火黑翼猛然迸出,從白尺濃縮至七八尺長的流火黑翼扣卷褚師山河身軀,羽翼頂梢死死鉗住那個透著死亡氣息的匕首,至於遠掛在後腰的朱賀雖然也是無法及時給褚師山河護身,可褚師山河依舊去拔那把六千年輕的三千道州第一刀。

不得不說這一刀的狠辣,在褚師山河防禦最薄弱的時候選擇出手。這數月以來雖然褚師山河一刻不停的趕路,可對於周圍的警惕卻是時刻都沒有放鬆,褚師山河知道那些想讓他死在魔土之前的人必定會襲殺自己,所以褚師山河數次主動放開缺口,想引那群傢伙主動出手,就算是在晉陽山山門前褚師山河主動暴露弱點,抱著刺客刺殺晉陽山守門人並嫁禍給自己的想法而提高警惕的心思,可在那裡他們依舊沒有選擇出手,反而是在褚師山河看到平靈州輿圖竊喜的時候果斷出手。

褚師山河突然想抽那個道門一人可祭天的殷虛天了,說出的話果然是跟不要錢一樣,‘戰不敗’名號給的太大了,想要褚師山河死的人也就不少了。

道州百族多有眷養的謀士,那群傢伙實力不怎麼樣,可禍害人的本事一個比一個強,連同本族的碟子機構,專門刺殺敵族大道可期的修道種子。靈族與楚狂人同時出世的十名單中,遭到各族詬病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雪藏的弟子的性命都被靈族給挖了出來,雖說靈族近些年來一直秉行著墨家的非攻流派的主張保持著中立,可每當楚狂人陸通挑戰完一份名單後,那份名單也隨即顯露於世,而那些相互對立的宗族的碟子機構可是對這個很感興趣的。

靈族靈女親言,魔頭褚師山河登十名單甲。太安山二先生賜號戰不敗。幾乎現在是與天塹龍逆齊名,青年武評上更是與龍逆併為第一,無論是那一條似乎都可以讓褚師山河這個百族共敵的魔族落魄世子,永遠留在魔土之外。因為褚師山河自己也知道,一旦自己回到魔土,不久的將來絕對會揮師南下,軍功也好聲譽也好,就算褚師山河都可以丟棄也會選擇揮師南下,這是魔族與褚師山河的宿命。

而為了避免道門仙家那位二先生的揭語成真,讓這個魔頭成為日後的戰不敗,所以沒人會讓褚師山河安然的回到魔土。

無盡歲月前,如今劍名滿道州的青鋼劍的主人與那位當真做到舉世無敵的魔尊同歸於盡,才救了整個道州,不至於讓今天的三千道州都叫魔土。

當年的百族對於那個魔尊的崛起視若罔聞,才導致了那次幾乎殃及三千道州的禍端,如今魔頭褚師山河與那位魔尊走的都是一樣都是在道州晃盪的套路,他們怎麼能允許這些事情再次發生。

這次刺殺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好像褚師山河沒有什麼家底,除了一雙翅膀一把刀,再無依身的東西。所以面對這一刀的時候褚師山河不由的有些捉襟見肘。

終於那把匕首還是貼在褚師山河胸口上,只隔了一層薄薄的衣衫。

“你想讓我死?”面對如此險峻的局面褚師山河竟然還有心思去笑,那張被灰布遮掩到只剩下一雙眼睛的刺客面對著突如其來的一幕也有些詫異,灰衣刺客一生刺殺無數,大人物更是比比皆是,可從未遇到這種人。

百族修道,共求長生,竟然也有修士笑閻羅!

就在那邊匕首即將刺破褚師山河胸膛的時候,褚師山河居然主動伸手去抓那位灰衣刺客指匕的齒刃,更令灰衣刺客驚悚的是那褚師山河居然主動將胸膛貼了是上來,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