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酒男子揉揉額頭披散的烏黑秀髮,走出十方亭,十方亭只不過是一座建於中央常庭山山巔的一座普通材質的石亭除了年代久遠一些就再也沒有所以可以讓人驚豔的地方。

十方亭立於中央常庭山之巔,中央常庭山又高於十方亭三百大山,駐步眺望便可一覽眾山小。

“統一魔族,口氣也太大了些,魔族八王各自為政,就算是你坐上了那空缺了二十多萬年的魔尊之位,想要統一魔族也無疑是痴人說夢。”

褚師山河笑了笑,沒有答話。

提酒男子回頭無意間掃到楚昕素的頭頂髮梢那一根雲羽簪,便要借來看看,楚昕素看著褚師山河點點頭,素手取下,遞個這個行事古怪的十方亭主。

提酒男子接手後,只是瞥了一眼就一臉玩味的望向楚昕素;“你這小丫頭還真是心寬,這種亡國之物,不好好藏好就敢隨便帶著頭上,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個有錢的主?”

楚昕素問道;“亭主是這句話是什麼也是,這不就是一個普通的簪子嗎?”楚昕素前半句是對提酒男子說的,後半句是對褚師山河說的。

提酒男子也看向褚師山河。

褚師山河無奈一笑:“一千顆靈石不算什麼大款吧。”

提酒男子愕然之後就是一笑,機緣這種東西果然是可遇不可求。

褚師山河說道;“我買這個東西的時候,同伴說這是一箇舊朝遺物,沒有任何神通,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髮簪而已,不值那些錢,我當時覺得有眼緣就買下了。”

提酒男子點點頭:“確實只是個無用的簪子,不過你可知道當年那座試圖以君王之權高於蒼穹天道的短命王朝當年打造出這支雲羽簪想要做什麼嗎?”

亭外守道的雄壯健碩的白衣漢子,竟然也忍不住的往這邊看了一眼,不過很快就閉目養神做繼續做那啞巴門神。

提酒男子拿起簪子,拿著簪首以簪刃指向無盡雲海:“凌駕於天道之上,簪畫之處,山河重塑,乾坤造化盡在我手。這把簪子打造出來的時候,其氣運僅次與那枚鎮壓了一州氣運的鯤鵬王印。”

提酒男子翻過簪子,說道;“我記得書上說,雲羽簪上面刻一個以道紋撰寫的赦字,意味赦令三山五嶽天地乾坤,成不……”提酒男子話還沒說完,一臉愕然的望向褚師山河,同時還指著雲羽簪上的那個闆闆整整的第二個小子:“你寫的?”

褚師山河點點頭。

提酒男子差點直接哭出來,隨手將雲羽簪丟給楚昕素,擺擺手讓褚師山河滾蛋:“你個挨千刀的小王八蛋,什麼東西你就亂刻,世間僅存的幾縷純正的鯤鵬氣運就怎麼被你給毀了一份,走走,莫煩老子。”

褚師山河也不再多留,拜別後,帶著楚昕素轉身離開。走出十方亭後楚昕素才敢壯這膽子對著提酒男子小聲吼了一句:“我換一個糖葫蘆買的,不虧。”說完小丫頭還耀武揚威的將雲羽簪戴著頭頂。

提酒男子哭笑不得,靈族那一家子瞧著都挺正經的怎麼就冒出來怎麼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等到褚師山河和楚昕素遠去,提酒男子才說出那驚天動地的雲羽簪內幕:“百族書上都寫的的是雲羽簪赦令生靈萬物,大道乾坤,怎麼就沒一個人好奇怎麼一件幾乎耗盡了當年百族共尊的南冥古國一半國力的雲羽簪上為什麼只有一個以道紋撰寫的赦字,南冥鯤鵬大帝向來不尊大道,雲羽簪上怎麼可能只是道紋。後來者居上,人定勝天,這兩句話都是當年從南冥古國裡傳出來的大逆不道的話,卻不知這個連小孩都會說的話卻是雲羽簪的破題所在。道赦天下,令由人出,當年南冥鯤鵬大帝已然進入帝境自然不能由他去刻這個令字,南冥古國辛辛苦苦找了那麼多還沒觸碰過大道大道種子,都沒捨得讓人去刻那一個令字,想不到竟幾百萬年後竟然讓你褚師山河白白沾了這個便宜,不過想要雲羽簪真正對得起那個赦令生靈萬物,大道乾坤的炫頭,你褚師山河怎麼也得證的帝位才行。”

提酒男子眯眼望向前方遠處百十個黑衣踏雲而來。身後那個只喜歡眯眼睡覺的雄壯男子腰配一把剛白直刀,提著一把丈八銀槍對著那個披頭散髮白衣赤足的男子微微彎身;“人王。”

此刻站在十方亭之上的是人族之主,人王高陽少昊。人族柱石,鎮北將軍李牧。

這個曾經被五雷天官寄以厚望,為其寫下《青藍論》更不惜退位一撮表率,人主之主高陽少昊雙袖揮舞,雙手負在身後,舉目北望,竟如那虎視天下氣吞山河的氣概。身後李牧手提那個殺到整個魔族甚至這個天下都為之膽寒的長槍照膽寒,手按腰間名為鎮嶽的直刀。好像道州流傳的舉手逼死三兩九境王,談笑即催十三州的傳言所言非虛。

高陽少昊,抿嘴一笑,扭頭望向李牧:“來而不往非禮也。”